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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本章没有孙妙青,不喜欢的可以跳过(2 / 2)

“奴才给菀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他打了个千儿,那张笑脸,让人只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周公公不在翊坤宫伺候,怎么有空到我这碎玉轩来了?”甄嬛懒懒地倚着,连眼皮都懒得抬。

“回娘娘的话,我们娘娘听闻您受了惊,是日夜难安,寝食不宁啊。”周宁海夸张地叹了口气,“娘娘说,您和她同为皇上分忧,情同姐妹,您这受了罪,就跟剜了她的心头肉似的。”

“所以,特意命奴才送了些稀罕玩意儿过来,给您添些喜气。”

他说着,将手里的螺钿小匣高高举起,由佩儿接了过去。

甄嬛示意佩儿打开。

匣子开启的瞬间。

没有声音。

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

一抹红。

一抹浓稠到极致,仿佛是心脏最深处泵出的、最新鲜的血色,猛地炸开在所有人眼前!

那不是宝石的光。

那是血光。

是流动的,燃烧的,带着生命温度的,淋漓的血光!

甄-嬛-的-心-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攥-住!

她甚至能闻到一股幻觉般的血腥味。

那断裂的车轴,那剧烈的颠簸,那腹部撕裂般的坠痛……所有感官记忆都在这一刻被这抹血色唤醒,狠狠冲刷着她的神经!

崔槿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脸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这是……”

甄嬛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抖得不成样子。

周宁海脸上的笑容,在这样刺目的血光映衬下,显得无比狰狞和得意。

“回娘娘,这是西域新贡的鸽子血宝石。”

“皇上疼我们娘娘,全都赏了翊坤宫。”

“我们娘娘感念您的辛苦,特意挑了这最出色的一块,给您送来赏玩。”

周宁海那张堆满假笑的脸刚消失在门口,安陵容就到了。

她来得不算巧,恰好撞上这满室还未散尽的、令人窒息的压抑。

自从安陵容搭上了孙妙青那条线,便不常来碎玉轩了,今日倒是来得快。

“姐姐。”

安陵容带着宝鹃和菊青,步子迈得又轻又快,一进殿便先上下打量甄嬛,见她脸色苍白,眼神便骤然沉了下去。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那只敞开的螺钿小匣上。

那抹血一样的红色,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她眼里。

“翊坤宫的赏赐?”

安陵容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一股子凉意。

“华妃娘娘的心意,总是这么……红红火火的。”

这话里的讥讽,尖锐刺骨。

甄嬛扯了扯嘴角,笑意冰冷。

“可不是么。”

“刚见了红,就送来这么一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盼着我血流不止呢。”

她的话说得直白,在这间屋子里,对着安陵容,已无需再遮掩分毫。

安陵容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没再看那块宝石,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她示意身后的宝鹃上前。

“姐姐受了惊,最是耗神,我备了些自己调的安神香。”

“不含麝香,只用百合、远志几味清心安神的药材,能助姐姐好眠。”

宝鹃将一个精致的香囊递给崔槿汐,那股清幽淡雅的香气,瞬间冲散了华妃那份礼物带来的血腥气,也让甄嬛紧绷的神经松快了些许。

“你有心了。”

甄嬛看着她,眼神温和了些。

“这香,比那劳什子的鸽子血,可贵重多了。”

她让流朱取来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作为回礼。

安陵容见了,只让宝鹃收下,又转头对她说:“姐姐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镯子贵重,妹妹愧不敢当。我让宝鹃带回去,心意到了便好。”

她行事越发周全妥帖,既全了礼数,又不显贪婪。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里间的方向,轻声问。

“听说碧答应也受了伤?妹妹想着,也该去探望一二。”

甄嬛心里微微一动。听说那个孙妙青最擅长r人情世故,看来陵容跟着她,倒是把这些手段学了个十足。她不再是那个只会低头垂泪的小姑娘,懂得看人,懂得做事,更懂得如何在这宫里,把人情世故做得滴水不漏。

“她就在里间歇着,我让流朱引你过去。”

“姐姐歇着就是,我自己去。”

安陵容福了福身,特意对身边的菊青说。

“你跟我一道来。”

她带着菊青,那个甄嬛昔日放在她身边的人,大大方方地往里间走去。

这是告诉甄嬛,她信得过菊青。

崔槿汐看着安陵容的背影,低声道:“小主,和贵人真是越发通透了。”

甄嬛没有说话,目光重新落回那块刺目的鸽子血宝石上。

这后宫,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里间的光线要昏暗一些。

安陵容一脚踏进去,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油味道。

浣碧正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方小铜镜,反复比对着皇后赏的那支血玉簪子,满脸痴迷。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见是安陵容,眼底的欣喜先是凝固了一瞬,随即才化开,变成一种混杂着热情与客套的复杂神情。

她心里是有些瞧不上安陵容的。从前安陵容家世不好,人也怯懦,如今倒好,不去想着怎么固宠,反而去跟那个j家世一般的孙妙青混在一起,真是上不得台面。

可转念又想起,上次长姐被禁足蓬莱州,正是安陵容让宫女送来东西,还提点了那几句要紧的话。

这份瞧不上与感激交织在一起,让她此刻的神情和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

“和贵人怎么来了?”

她慌忙想将簪子和镜子藏起,又觉得没必要,索性大大方方地拿在手里,挣扎着要下地行礼。

“妹妹快躺着,你身上有伤,哪里还受得起这些礼数。”

安陵容快步上前按住她,声音柔得像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簪子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分惊艳。

“这便是皇后娘娘赏你的吧?真好看!”

“这玉色,红得像有生命似的,正配你这舍生忘死的忠心。”

“说真的,我乍一看,还以为是菀嫔姐姐得了什么新赏赐呢,这成色,可一点不比姐姐的差。”

安陵容的话,一半是真心赞叹,另一半,却精准地戳中了浣碧的心思。

什么叫“不比姐姐的差”?

这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那份被压抑的虚荣和别扭瞬间被抚平,她挺直了腰板,将簪子举起来,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扬眉吐气:“贵人谬赞了。皇后娘娘说我护主有功,这是赏我的忠心。”

“何止是有功,你这简直是救驾之功!”

安陵容的语气陡然重了几分,她挨着榻边坐下,眼神里是满满的敬佩。

“我听说了,当时若不是你在底下垫着,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你这不光是救了菀嫔姐姐,更是救了咱们大清未来的小皇子!”

“这份忠勇,别说是我,怕是整个后宫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浣碧被这顶高帽子戴得晕晕乎乎,只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安陵容的出身是低,可她毕竟是皇上亲封的贵人。

连她都对自己这般推崇备至,可见自己这次是真的做对了,做好了!

那点瞧不上的心思,迅速被这份巨大的认同感所取代。

安陵容忽然幽幽叹了口气,垂下眼帘,声音里带上了一点自嘲的意味。

“说句不怕你笑话的,看到妹妹你如此,我心里既敬佩,又惭愧。”

“我从前,总是畏首畏尾,做什么都先想着如何自保,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她顿了顿,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着浣碧。

“若非妹妹今日这番奋不顾身的举动点醒了我,我还不敢真正抛下一切,一心一意地跟着h慧嫔姐姐,共进退呢。”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浣碧心里炸开。

她?点醒了一位贵人?

她一个臣妾 出身的答应,竟然成了贵人效仿的榜样?

巨大的虚荣心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安陵容那句“点醒了我”。

“贵人……贵人快别这么说,我……我哪里担得起。”浣碧结结巴巴地开口,脸颊泛起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怎么会没关系?”

安陵容立刻反驳,语气恳切。

“忠心人人都会说,可能像你这般,在生死关头想也不想就扑上去的,又有几人?”

“皇后娘娘是什么人,她老人家眼光毒着呢,一眼就看出了你的赤胆忠心。”

“还有太后娘娘,连她老人家都夸你,可见你这事做得有多好。”

她轻轻握住浣碧的手,语重心长。

“妹妹,你听我的,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有这份忠心在,她步步高升,自然忘不了提携你。到那时,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浣碧彻底被说得晕头转向,只觉得安陵容说的每个字都对,每个字都甜到了心缝里。

那点别扭和轻视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她反手握住安陵容,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贵人待我真好。我……我往后都听你的。我只盼着姐姐好,姐姐好了,咱们自然就好了。”

“对,就是这个理。”

安陵容欣慰地点点头,又安抚了她几句,才起身告辞。

站在一旁的菊青,自始至终垂着头,仿佛一个影子,却将这主仆二人的神情话语,一字不落地记在了心里。

安陵容带着菊青从里间出来,殿内的气氛依旧压抑。

甄嬛还靠在榻上,手里却把玩着那块华妃送来的鸽子血宝石。

那宝石在她苍白纤细的指间流转,刺目的红光,像一滴永远不会干涸的鲜血。

“她怎么说?”

甄嬛头也未抬,声音很轻。

安陵容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那块不祥的宝石,微微蹙眉。

“心比天高,虚荣得厉害。”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冷意。

“但对姐姐的忠心里,掺了太多自己的前程和富贵,倒也好拿捏。”

“眼下,是块好用的石头,能替姐姐挡挡风雨。”

“日后若是不听话了……”

安陵容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寻常物事。

“再敲碎了就是。”

甄嬛的指尖一顿。

她抬起头,看向安陵容。

这个昔日柔弱得需要她处处护着的小妹妹,如今说起“敲碎”二字时,脸上竟没有半分波澜。

那个孙妙青,到底都教了她些什么?

这宫里,果然没人能一成不变。

甄嬛没有接话,只是将那块鸽子血宝石随手放在了枕边。

那抹红色,像一根毒刺,扎在明黄色的锦缎上,分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