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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借刀杀人:敬妃上位记(1 / 2)

把老四交给她,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敬嫔的位分太低了。

一个嫔位,去抚养皇子,说出去也不像话。倒显得他这个做皇阿玛的,对这个儿子何等轻视。

皇帝敲击的手指一顿。

那就升。

资历,她够了。性子,皇后都说好。给她个妃位,让她抚养四阿哥,名正言顺,谁也挑不出错处。

一个敬妃……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起。

让她协理六宫,正好。后宫里,皇后端着,是该有个不偏不倚的人,居中看着。

敬嫔这颗闲棋,用了这么多年,也该挪到要紧的位置上来了。

这般想着,心中那点因老四而起的烦闷,竟也散了。

他停下敲击的手指,扬声道:“苏培盛。”

门外的小太监立刻高声传话,苏培盛弓着身子,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溜了进来。

“奴才在。”

“传朕旨意。”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稳得像一潭深水。

苏培盛头垂得更低,耳朵却竖得笔直。

“敬嫔冯氏,侍奉多年,温婉贤淑,着晋为敬妃。赐协理六宫之权,为皇后分忧。”

苏培盛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后宫的天,又要变了。

可皇帝的话还没完。

“另,四阿哥弘历,无人悉心照料,朕心甚忧。自今日起,交由敬妃抚养,望其用心教导,视若己出,钦此。”

话音落下,苏培盛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薄汗。

好家伙!

这旨意,明着是抬举敬嫔,可这每一个字,都像是巴掌,左右开弓地往好几张脸上扇啊!

他不敢耽搁,连忙叩首:“嗻!奴才这就去传旨!”

苏培盛退出去的时候,脚步都比来时快了几分。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当这道旨意传遍圆明园时,那些注定会扭曲到极致的脸。

这下,可真有好戏看了!

皇帝晚上来天地一家春看六阿哥,留下来过夜。

塔斯哈睡得安稳,小脸红扑扑的,偶尔咂咂嘴,那模样可爱得紧。皇帝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孙妙青的伺候下宽衣解带。

“这小东西,睡着了还不安分。”皇帝轻抚儿子的小手,那胖乎乎的手指立刻握住了他的拇指。

“六阿哥力气大着呢,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孙妙青轻声道,手上动作轻柔地为皇帝褪去外袍。

皇帝转身将她拉入怀中:“朕的儿子,自然不会差。”

红鸾叠嶂,一场酣畅结束。

孙妙青身披一件薄薄的纱衣,懒懒地靠在皇帝身边。指尖无意识地在胤禛胸前轻抚,那动作带着刚才余韵未消的慵懒。

“不老实。”皇帝轻拍了她的后背一下,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未散的沙哑。

孙妙青轻笑出声,正要回话,却忽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痉挛,不由得轻呼一声。

皇帝察觉到她的异样,眉头微皱:“怎么了?”

“没事。”孙妙青摇摇头,心里却明白,这是产后身子还未完全复原。刚才太过激烈,现在有些不适也是常理。

天光微明,不过卯时初刻,皇帝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孙妙青是被浑身的酸软给唤醒的。她撑着身子坐起,感觉腰间酸疼得厉害,不禁暗自苦笑。这具身子到底还是太娇弱了些,哪里比得上前世那副久经职场摧残的钢铁之躯。

青珊手脚麻利,早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备好了热水巾帕,见她醒了,立刻上前伺候。

“主子醒了。”青珊的声音压得极低,一边为她拧着帕子,一边忍不住抱怨,“皇上寅时末就起了,奴婢听人说,皇上直接去了皇后娘娘那里用早膳,听说用得极好呢。”

这话里带着一股子没藏住的酸味。

孙妙青接过帕子擦拭,瞥了青珊一眼:“吃醋了?”

“奴婢哪敢。”青珊讪讪地笑,“就是替主子不值。您辛辛苦苦伺候了一夜,倒让皇后娘娘捡了便宜。”

在青珊看来,自家主子辛辛苦苦伺候了一夜,倒头来反让皇后娘娘捡了现成的便宜,得了皇上一早上的陪伴。

孙妙青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点生理性的泪花,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把脸。

“用得好不好,与咱们何干?”她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难不成皇后娘娘宫里的小厨房,还能做出会下金蛋的鸡不成?”

青珊被噎了一下,呐呐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

怕什么?怕那个新来的玉答应,怕皇后的手段,怕这来之不易的恩宠是镜花水月。

孙妙青懒得戳破她的小心思:“去备些燕窝粥,再炖个老鸭汤。昨夜损耗太大,得好好补补。”

春喜则捧着一套柳叶青的常服旗装过来:“主子,今日穿这身可好?”

孙妙青点点头,任由她们为自己更衣。这会儿腰间还有些不适,她干脆连花盆底都没穿,只蹬了双软缎绣鞋。

“反正今日不出门,舒服要紧。”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扇小窗,清晨带着水汽的风扑面而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皇帝去皇后那儿用早膳,是给皇后脸面,是全帝后的体统。

昨夜真正的“大餐”,可不是在龙床上,而是在勤政殿里,在那道她亲手点燃引线的圣旨上。

敬嫔……不,现在该叫敬妃了。

这步棋,总算是稳稳当当落了下去。

正说着,宝珠从外面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兴奋:“主子!大消息!”

孙妙青挑眉:“何事这般慌张?”

“刚传来的!”宝珠压低声音,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敬嫔娘娘…不对,现在该叫敬妃娘娘了!皇上刚下旨,晋了敬嫔为敬妃,还…还把四阿哥交给她抚养了!”

“什么?!”

青珊手里的梳子“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满脸的错愕。

这……这怎么可能?敬嫔熬了多少年都没动静,怎么一夜之间就成妃了?还白得一个皇子!

殿内伺候的宫人也都面面相觑,想不通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砸在了素来不争不抢的敬嫔头上。

唯有孙妙青,脸上没有半点意外。

她只是缓缓转过身,看着宝珠,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知道了。”

她端起桌上已经温着的牛乳,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吩咐道:“去小厨房说一声,炖个燕窝,再备些我们从家里带来的上好补品,午后给敬妃娘娘送去。贺礼不在贵,在心意。”

“是!”宝珠脆生生地应下,心里对自家主子的敬佩又上了一层楼。

满宫里的人都在震惊这道旨意,只有主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

青珊捡起梳子,走到孙妙青身后,一边为她通发,一边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主子,这敬妃娘娘的运道可真好……”

孙妙青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还带着几分倦容的脸,轻笑一声。

“运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凭空掉下来的运道。

所有的运,不过是人一步步谋算出来的罢了。

皇后娘娘喜欢分派差事,觉得给了她和曹贵人“孩子”这张牌,她们就该老老实实地打。

可她偏不。

她拿着这张牌,撬动了另一盘棋。

孙妙青心里一片清明。

***

一大早皇帝便去桃花坞吃早膳。

皇后在门口迎接皇帝。

皇帝嗯了声,抬腿出了里屋,皇后跟在后面。她暗暗观察着皇帝的神色,昨夜慧嫔那番话实在太巧,让她不得不多想。

堂屋里正中央支着八仙桌,正东靠墙的横几上摆着三支手腕粗细的高烛,把屋里照得亮堂堂的。西侧墙角的小几上摆着一个铜制宝船,船里盛着冰山。东侧墙角小几上摆的是一座碧玉的宝塔,塔内燃着驱蚊虫的香料,丝丝清烟从宝塔中溢出。

八仙桌右侧站着的是皇后的几个贴身宫女,左侧站着苏培盛。

等皇帝和皇后上座后,这几个人上前侍候。

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连碗勺相碰的声音都没有。

皇后偷眼瞧了瞧皇帝,见他神色平静,心里却暗暗琢磨着刚才的话题。

敬妃得了晋封,四阿哥也有了着落,这一切看上去都很完美。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日慧嫔那番话说得太过巧妙,时机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皇帝先尝了皇后说的素锅,主料是豆腐,汤底是虾,海带和紫菜熬的。

皇帝不喝鱼汤,嫌鱼味腥,这是膳房的人都知道的。

就算这样,这碗素锅汤他也是一口没碰,只吃了两块汤里的豆腐。

“皇上,这汤可还合胃口?”皇后轻声问道,眼中带着几分试探。

皇帝放下勺子,“豆腐做得不错。”

皇后暗自叹气。这等于没吃。

她特意让小厨房熬了一个时辰的汤,可皇帝还是只吃豆腐。

她知道皇帝挑嘴,可没想到会挑到这个地步。

夏天天热,膳房做菜用的又都是猪油、羊油和牛油,所以就算是清炒玉兰片,四爷也是只吃一口就不再碰了。

皇后看在眼里,心里有些发急,却又不敢多言。

苏培盛眼观鼻鼻观心,暗自腹诽:皇上这胃口,膳房的人怕是要愁死了。

夏日里本就难做菜,偏偏皇上又挑剔,这可如何是好。

慧嫔那边倒是巧,六阿哥还小,她可以推说在调养身子,暂时不必操心这些。

撤了菜,皇后侍候他喝茶,见他不吭声不说话,只好自己找话题,就把今天抄了两卷经的事拿出来说。

“皇上,臣妾今日抄了《心经》和《金刚经》,您看看字迹如何?”皇后将两卷经书恭敬地递上。

皇后说话轻柔,表现的也是女子温顺和善的一面。

皇帝一边听,一边微笑点头,认真仔细的看了她今天抄的两卷经,道:“真是辛苦皇后了。”

皇后温柔笑道:“不辛苦的,皇额娘平日也是这样。我不过跟着皇额娘学罢了,若能学得皇额娘一二分就是我的造化了。”

皇帝闻言只是一笑,心里却想:宫中女子都爱拿佛经说事,抄经念佛,无非是想给自己贴个出尘脱俗,慈悲的标签。

可真正清心寡欲的人,又岂会在后宫中?

宫中女子不管是受宠还是不受宠的,日子都是难熬的。

不管她们到底是什么面目,给皇帝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面。

抄一抄经书,手中拿一串念珠,就染上了佛祖的慈悲,出尘脱俗。

慈悲,出尘脱俗的美人儿,好像那些恶欲的猜测也沾不到她们身上了。

皇后见皇帝沉默,又道:“皇上,臣妾想着,后宫姐妹们若都能多抄些经书,修身养性,也是好事。”

“嗯。”皇帝应了一声,端起茶盏轻啜。

所以经书,善念,就像宫中女子头上的发钗,身上的锦袍一样是必备的东西。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皇帝自然对此心知肚明。

“说起修身养性,”皇后话锋一转,“三阿哥近来功课如何?臣妾听师傅们说他颇为用功。”

皇帝放下茶盏,“老三确实比之前用心了。”

皇后心中一喜,连忙道:“三阿哥天资聪颖,又肯用功,将来必定有大出息。只是臣妾想着,孩子年纪还小,除了读书,也该多些玩伴才好。”

“玩伴?”皇帝挑眉。

“是啊,”皇后温和地笑着,“兄弟间多些往来,增进情谊,对孩子们的性情也有好处。如今敬妃娘娘抚养四阿哥,想必会用心教导,兄弟俩若能时常见面…”

皇帝的眸子微微一眯,这话听着耳熟。昨日慧嫔也是这般说的,今日皇后又提起,难道这是串通好的?

皇帝手指在扶手上轻敲两下,“皇后想得周到。”

“不过孩子们的事,顺其自然便好。”皇帝淡淡道,“朕看老三现在挺好,读书认真,也不必刻意安排什么。”

皇后听出话里的敷衍,心里有些失望,但面上不显,只温顺地应道:“是,臣妾多虑了。”

她垂下眼,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看来皇帝对昨夜的事并非全无察觉,慧嫔那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这一招借她的口说出来,现在皇帝起了疑心,反倒让她显得别有用心。

苏培盛在一旁候着,暗暗摇头。

皇后娘娘这是撞枪口上了,昨儿慧嫔说过的话,今儿又提,皇上能不多想吗?

这后宫的女人啊,一个比一个心眼多。

***

敬妃一大早收到皇后那边贺喜,剪秋带着笑意进了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敬妃得以封妃和养孩子都是皇后所为。

“娘娘说,敬妃娘娘这些年在宫中恪尽职守,温婉贤淑,早该有这个位分了。”剪秋笑眯眯地说着,“还有四阿哥的事,娘娘也是费了心思的,想着敬妃娘娘性子和善,最适合教养皇子。”

敬妃受宠若惊,却看得清楚。

她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人什么事都见过,皇后是什么性子她岂能不知?不过眼下不必多言戳穿,做戏就要做全套。

闻言立时起身屈了屈膝,面上尽是感念之色:“臣妾何德何能,怎敢劳皇后娘娘为我这般费心。娘娘的恩情,臣妾没齿难忘。”

敬妃这般动作,让剪秋笑意更深。她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这才告辞离去。

剪秋一走,如意便迎了上来,满脸喜色:“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这下可真是苦尽甘来了!”

敬妃摆摆手,示意她收声,走到窗边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偷听,这才回到椅子上坐下。

“主子,您给奴婢准备些什么赏赐?”如意殷勤地问道。

敬妃点点头,随手取了几样首饰赏给她,如意接了赏赐,忍不住开玩笑似的问道:“主子,真是皇后娘娘进言吗?这运道来得也太突然了。”

敬妃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皇后什么人你不知道?”

如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敬妃端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声音不高不低:“事情不一定是皇后做的,但功劳却是一定要落在她身上的。”

如意恍然大悟,压低声音道:“主子是说,这事另有其人?”

“你说呢?”敬妃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昨日桃花坞请安时,皇后夸我性子和婉,最是稳重。当时慧嫔就在场,还附和了几句。”

如意眨眨眼:“慧嫔娘娘?”

“昨日下午,慧嫔还带着曹贵人和两个孩子去了勤政殿。”敬妃轻笑一声,“你说巧不巧,晚上就有了这道旨意。”

如意倒吸一口凉气:“主子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