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所有人都觉得尴尬,却又没人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悔。
无尽的后悔,像是冰冷的海水,将他们彻底淹没。
早知道陆承言是这么个疯子,他们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去主动招惹他。
就在这时,群里终于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发送者,是腾达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冯修文。
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各位,我们这次,恐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腾达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浓重的烟味混合着咖啡的苦涩,在空气中盘旋不散。
金士诚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海州市的夜景。
但往日能带给他掌控感的万家灯火,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已经不是我们愿不愿意打的问题了。”
他转过身,声音沙哑。
“是陆承言已经把战场,直接摆在了我们家门口。”
在场的几位高级合伙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金士诚走到白板前,拿起笔,写下了一串数字。
“我们所里最顶尖的助理,算上所有奖金和年终,一年到手大概是二十五万。”
他顿了顿,用笔尖重重地敲了敲白板。
“诚言律所,助理的最低档,月薪十二万,这只是底薪。”
“按照陆承言那个疯子说的,利润的七成分给员工。”
“你们算算,一个助理一年下来能拿多少?”
不需要算。
这个数字在他们脑中盘旋了一下午,每一次浮现,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们的心口。
“我们就算咬着牙,给所有助理涨薪百分之三十,也根本摸不到人家的下限。”
一个合伙人痛苦地揉着太阳穴。
“更何况,我们涨百分之三十,利润就要被压缩掉一大块,我们自己赚的就少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赚多少。”
金士诚的语气冷得像冰。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还有没有得赚。”
他将手中的马克笔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今天下午,法务部已经有三个助理请了明天的假,行政部也有两个。”
“理由五花八门,什么身体不舒服,家里有急事。”
“你们信吗?”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谁都明白,这些所谓的“请假”,十有八九是去诚言律所面试了。
之前他们联合起来,在网上晒工资条,本意是想给陆承言一个下马威。
彰显一下红圈所的底蕴和实力。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举动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他们就像是几个幼稚的孩童,在一个成年壮汉面前炫耀自己的小石子。
结果人家直接开来了一辆装满黄金的卡车。
后悔。
无尽的后悔,在每个人的心中发酵,变成了浓浓的苦涩。
冯修文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
“我们当初,就不该去招惹他。”
…………
与此同时,天行律师事务所等几家顶级红圈所,同样是一片混乱。
钱骁凌在高级合伙人的群里,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冯修文!你们海州律所搞出来的好事!”
“现在好了?整个行业的薪资体系都被那个姓陆的搅得天翻地覆!”
“我们他妈的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倒霉!”
群里没人敢接他的话。
谁都知道钱骁凌现在正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