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丽萍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身边的谢时衍、陈甜熙和赵萌可,更是集体石化,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查了那么久,都只是围绕着阮修寒那条线。
怎么也想不到,陆承言竟然挖出了这么一条惊天巨鳄!
这……这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查到的?!
陆承言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继续抛出重磅炸弹。
“通过做假账,制造账面亏损,恶意贬低工厂的实际价值,再让你哥哥的公司以地板价收购!
曹丽萍女士,你好手段啊!”
“这十家工厂,你前前后后,总共转移了高达六个亿的夫妻共同财产!”
“六个亿!”
“更精彩的是,这些工厂被你哥哥的公司收购,改头换面之后,立刻就扭亏为盈!
并且,还堂而皇之地成为了魏建业先生旗下产业的合作供应商!”
“就在过去的几年里,又从魏先生的口袋里,合理合法地赚走了至少三个亿的利润!”
陆承言的声音,掷地有声。
“一边低价贱卖自己的家产,一边让娘家亲戚反过来吸自己老公的血!”
“曹丽萍女士,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响啊!”
魏建业再也控制不住,他“霍”地一下从原告席上站了起来。
指着曹丽萍,胸膛剧烈起伏,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几乎要喷出火来。
如果不是法警拦着,他恐怕已经冲上去撕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谢时衍的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知道,自己完了。
接下这个案子,他本以为是名利双收,可现在,却可能让他身败名裂!
不!绝不!
“我反对!”谢时衍强撑着站起来,声音嘶哑地辩驳,“这都是你的臆测!
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曹丽萍女士做假账!
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和那家曼开岛的公司有关!”
“证据?”
陆承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当然有。”
他转向审判长,微微躬身。
“审判长,我方有证人,可以证明曹丽萍女士是如何指示他们,在财务报表上动手脚。
制造账面亏损,从而达到低价贱卖工厂、转移资产的目的。”
“我申请,传唤证人出庭!”
谢时衍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审判长与合议庭的法官迅速交换了意见,随即敲响了法槌。
“允许证人出庭!”
在开口之前,陆承言特意补充了一句:“审判长,需要说明的是。
单就做账面亏损这件事而言,是一种常见的会计技术手法,本身在一定范围内是合法的。
但其目的,如果是为了恶意贬低资产价值进行不当交易,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番话,堵死了谢时衍可能从“做账合法性”上反驳的退路。
很快,法庭的大门被再次推开。
十位穿着正装、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女,排着队走了进来。
他们依次在证人席站定。
当看到这十张熟悉的面孔时,曹丽萍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从椅子上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