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修文每说一条,曲临深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太狠了!
这个方案简直是往死里砸钱!
“老冯,你这是要把家底都掏出来啊!”曲临深忍不住感叹。
冯修文冷笑一声。
“不。我这是要用钱,给陆承言砌一座他永远也翻不过来的墙。”
“你算算看,按照这个标准。
我们律所任何一个普通律师,只要稍微努努力。
年收入都能轻松超过诚言律所的那些所谓的‘精英’。”
“钱给到位了,谁还愿意去他那个小破所受累?”
“更重要的是……”
冯修文的语气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股算计的精明。
“就算真有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被他画的大饼给忽悠走了,你猜会发生什么?”
曲临深瞬间明白了冯修文的意图。
“他们会心态失衡!”
“没错!”冯修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当他们发现,自己跳槽之后,不仅工作更累。
赚的钱反而比原来的同事少了一大截,那种悔恨和不甘,会把他们的心态彻底搞垮!”
“一个心态失衡的律师,在法庭上能有什么战斗力?
到时候,都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会出错,把诚言律所的招牌给砸了!”
好一招诛心之计!
曲临深在电话那头听得是心潮澎湃。
“高!实在是高!”
但他还是有一丝顾虑:“万一……我是说万一,陆承言那个疯子,真的跟了呢?”
“他跟?”
冯修文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老曲,你当他是开善堂的吗?他开的是律所,是要赚钱的!”
“按照我们这个薪酬标准。
他接的那些小案子,刨去给律师的工资和奖金,他自己还能剩下几个子儿?”
“他要是真敢跟,那就是在亏钱补贴员工!我倒要看看,他那点家底,能撑多久!”
冯修文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在他看来,陆承言不过是个运气好、会炒作的后辈。
论资本,论底蕴,他拿什么跟整个海州市的顶尖律所斗?
这番话,彻底打消了曲临深的最后一丝疑虑。
“好!就这么办!”曲临深的声音重新变得坚定,“老冯,我们分头行动。
我负责联系城西那几家,你负责城东的,务必在今天之内,让所有人都统一口径!”
“没问题。”
两人迅速敲定了细节,挂断了电话。
冯修文放下手机,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寒光。
他立刻打开通讯录,开始挨个给海州市其他几家顶尖律所的主任拨打电话。
“喂,老金吗?我是冯修文。”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略显疲惫,但中气十足的声音。
正是海州市另一家规模所,专攻离婚案件的高级合伙人,金士诚。
“老冯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会也是为了陆承言那个小子吧?”
“看来你也知道了。”
“废话!现在整个海州律师圈都传疯了!”
金士诚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是想把我们所有人的饭碗都给砸了啊!
我手下好几个得力干将,今天下午都旁敲侧击地问我,咱们所里有没有涨薪计划。”
冯修文心中冷笑。
看来,陆承言这一招的影响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老金,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我跟老曲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
冯修文没有丝毫隐瞒,将刚才和曲临深商定的“超级涨薪”方案,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金士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