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
她一把夺过那个纸袋，从里面抽出一叠冲洗出来的照片，甩在了桌上。
照片上，是林月瑶和几个女人在酒吧的场景。
灯光昏暗，林月瑶的脸上带着几分醉意，眼神迷离，看起来并不开心。
“审判长请看，这是林月瑶在婚内多次深夜与朋友买醉的照片。”
丁海怡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惋惜。
“一个已婚女性，却频繁地用酒精麻痹自己，这难道不是对婚姻不满的最直接体现吗？”
陆承言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就这？
他还以为丁海怡能拿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证据。
这几张照片，充其量只能说明林月瑶心情不好，连个男人的影子都没有，能证明什么？
林月瑶看到照片，先是愣了一下。
照片上和她一起喝酒的，是她最好的闺蜜。
审判长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翻看了几下照片，语气依旧平淡。
“这组照片只能证明被上诉人与朋友有社交活动，与你方上诉理由的关联性不强。”
丁海怡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她自信地笑了笑。
“审判长，我当然知道仅凭照片无法说明全部问题。”
“所以，我请求传唤证人出庭。”
话音刚落，法庭侧门被推开。
两个穿着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
当看清那两张熟悉的面孔时，林月瑶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走上证人席的两个人。
林薇。
赵倩。
曾经，她们是无话不谈的“铁三角”。
此刻，她们却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林薇从头到尾都攥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和林月瑶对视。
赵倩则显得镇定许多，她只是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
“证人，请陈述你所知道的事实。”
丁海怡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姿态。
赵倩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照着稿子念一样，声音毫无波澜地在法庭里响起。
“林月瑶结婚后，经常约我们喝酒。”
“她每次喝醉，都会说她很后悔，说自己根本不爱何先生，结婚只是为了公司的发展。”
“她还说……她很怀念她的前男友，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反对，她早就嫁给他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林月瑶的心里。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身体因为巨大的背叛感而微微颤抖。
但她死死咬着下唇，愣是没有打断对方的陈述，也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丁海怡满意地看着林月瑶的反应，然后转头看向审判长，声音洪亮。
“审判长，证人证词足以证明，被上诉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诚意经营这段婚姻。”
“她只是在利用我的当事人！”
“在这段失败的婚姻里，她至少要负百分之四十的责任！”
丁海怡的声音掷地有声，似乎已经为这场官司画上了句号。
法庭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月瑶身上，带着同情、好奇，或是审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陆承言忽然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椅子被轻轻向后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审判长，我反对。”
他的声音清朗而沉稳，瞬间打破了丁海怡营造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