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鱼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在腾达辛辛苦苦，底薪也才一万出头，全靠拼业绩提成。
但僧多粥少，她这种没资源的根本抢不过别人。
陆承言开出的底薪，直接是她现在的三倍还多。
陆承言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种诱人的魔力。
“我知道，诚言律所目前规模不大，比不上腾达这种红圈所。”
“但是，我们最近客户很多，案源质量非常高，都是别人主动找上门的优质资源。”
“你过来，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到处求人拉客户。”
慕容鱼彻底沉默了。
她的内心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交战。
一边是“红圈所律师”这个听上去光鲜亮丽的头衔，哪怕它即将将自己无情抛弃。
另一边，是实实在在的高薪和唾手可得的优质案源。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答应。
可那一点点不甘心，那一点点名校毕业生的骄傲，让她犹豫了。
电话那头的陆承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纠结。
他轻笑了一声，换了一种更轻松的语气。
“慕容小姐，你很喜欢保时捷帕拉梅拉吧？”
慕容鱼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她的手机壁纸，电脑桌面，全都是那辆流线优美、充满力量感的白色帕拉梅拉。
那是她的梦想之车。
“靠你现在的工资，想买到它，恐怕很难。”
陆承言的话语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她所有的幻想。
“但是，来我的律所，只要你好好做，一年多就能攒够首付。”
“想象一下，回家过年的时候，开着一辆崭新的帕拉梅拉回去。”
“这可比跟亲戚朋友说‘我在红圈所上班’，要有面子多了。”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慕容鱼的内心深处。
是啊。
面子？
被末位淘汰，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与其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光环，饿着肚子给别人当垫脚石。
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能让自己活得更滋润，能让自己实现梦想的地方？
开着帕拉梅拉回家过年……
那个画面光是想一想，就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闺蜜李乐淑。
李乐淑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毫不犹豫地对她比了一个大大的“答应”的手势，嘴里还无声地说着“快答应啊傻瓜”。
慕容鱼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拿起手机，对着话筒，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
“陆律师，我明天就去公司递交辞呈。”
“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岗？”
电话那头，陆承言的笑声清晰传来。
“你办完辞职手续，随时可以过来。”
“欢迎你的加入。”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嘟——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慕容鱼还有些恍惚。
下一秒，她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身边的李乐淑，激动地尖叫。
“啊啊啊！我决定了！”
“我再也不在腾达受那份鸟气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脸颊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
“这个陆律师肯定不简单，他的律所一定有前途！”
“再说了，他之前抢我客户，现在高薪挖我，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帮人牵线’，又不犯法！”
“总比灰溜溜地被淘汰强一百倍！”
李乐淑也替她开心，用力回抱着她。
“没错！你的专业能力那么强，只是缺个机会！”
“以后你肯定能开上帕拉梅拉，不，是买上帕拉梅拉！”
“到时候，我可要当第一个乘客！”
“没问题！”
公寓里，一扫之前的阴霾，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诚言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
陆承言挂断电话，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系统生成的名单，手指轻轻滑动。
继续联系名单上那些同样在各大律所面临末位淘汰的优秀律师。
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位他计划拓展新业务所需要的民事律师。
电话一个个拨出，条件一个个开出。
面对这样优渥的待遇和充满前景的平台，几乎没有人犹豫。
众人都欣然答应了他的邀请。
陆承言的挖人计划，进展异常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