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泫阴冷的怨念如有实质。
那种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几乎能将任何生命碾碎,司镜只能无措地摇着头:
“不是……我没有这样安慰过别人。”
只是符泫太惨了,任何有良心的人听到他的经历都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的。
毕竟司镜是在爱和包容中长大的孩子,他这辈子承受过最大的痛可能就是小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手。
“小镜,”符泫看起来有些落寞,“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来的第一天我本想杀了你的。”
司镜的瞳孔微微扩大,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随即就释然了。
反正他都触犯了那么多规则了,大概率是逃不掉的。
只要符泫别让他死得太难看了就好。
看着青年那双湿润的眸子,从震惊恐惧到水一般的平静,符泫笑了笑:
“你又乱想什么呢?”
司镜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竟然觉得有些困了,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现在大概是很晚很晚了,他雷打不动的生物钟正在发挥着作用。
青年的狐狸眼乖顺地半阖着,声音软恹恹的,困意让语调都慢了几分:
“……只是不想死得太丑。”司镜威胁地对符泫说道,“你听见没,不许把我的眼睛挖出来。”
他可不想向刚才进来的那个人一样,眼球顺着门缝咕噜噜地滚到外面去。
大概是太过娇气甜软的威胁,连凶狠的样子都显得没有什么威慑力。
符泫的身子僵直了一瞬间,没回答司镜的话。
“你知道吗?死在承英大学的灵魂都是由我支配的。”
“小镜,你想死吗?”
司镜见对方那双蜜糖琥珀般的眸子还盯着自己,一副不听到回答就不肯罢休的样子。
怎么会有人能心安理得地问出这种问题?
他看起来很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