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林浔”找了个还算平整的水泥台(之前可能是某个被遗弃的花盆底座),慢条斯理地坐下,开始……泡茶!烧水(不知水从哪来)、温壶、置茶、冲泡、出汤……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禅意的专注和优雅,仿佛他不是在凌晨三点的废弃角落,而是在某处幽静的茶室。
他甚至还对着空气举了举那只迷你小杯,微微颔首,仿佛在对月独酌,与无形的老友神交。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二十分钟,最后他优雅地收拾好那套匪夷所思的小茶具,在4:00整,分秒不差地,如同灰姑娘一样,准时回到了3603,房门轻轻关上,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林浔:“……” 他对着满屏的监控录像,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这行为模式,既不是他(严谨高效,视泡茶为低效且浪费时间的活动),也彻底颠覆了他对湘君那家伙的全部认知(湘君可能会去酒吧嗨翻天,用啤酒瓶对吹,但绝对、绝对不会在凌晨三点对着墙角泡功夫茶!这画风严重不符!)。
第二晚:流浪猫驯兽师
“林浔”准时出现。 这次他没去角落进行茶道表演,而是双手插在睡衣口袋里,溜溜达达地去了公寓后巷。
那里长期盘踞着一只以脾气暴躁、战斗力惊人而闻名的流浪黑猫,江湖人称“黑旋风”,平时龇牙咧嘴,连最温柔的喂猫达人宛瑜都只敢远远放下猫粮然后迅速撤离。 监控画面里,“林浔”蹲了下来,对着瞬间弓起背、炸毛低吼、进入战斗状态的“黑旋风”,非但没躲,反而发出一种奇特的、轻柔的、类似于猫科动物满足时的呼噜声。
奇迹发生了!黑猫竖起的毛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顺了下来!警惕的眼神也变得疑惑,甚至……有点享受? 接着,“林浔”再次施展四次元口袋魔法,掏出一小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高级猫粮,精准地倒在一个干净的石板上。
黑猫警惕地嗅了嗅,然后……居然开始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林浔”就蹲在那里,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眼神温柔得像是在看……自家养的傲娇宠物?二十分钟后,准点回家。
林浔感觉自己的逻辑芯片正在过载冒烟,散热孔都快喷出火星了。
第三晚:秋千上的孤独艺术家
行为艺术再次升级。
“林浔”今晚的目的地是小区那个油漆剥落、平时只有放学后才有小孩玩一会儿的儿童秋千区。
他……坐了上去。
不是象征性地晃两下体验童年,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童心未泯(或者说脑子缺根弦)的大孩子,双腿用力,越荡越高!破旧的秋千在寂静的凌晨发出“吱呀——吱呀——”的、令人牙酸的噪音,格外刺耳。
他甚至尝试闭着眼睛荡,夜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嘴里还哼着不成调、根本听不出是什么鬼的小曲儿。
最后荡到最高点时,他轻盈地像一片羽毛般跳了下来,稳稳落地,还颇为满意地拍了拍手,仿佛刚刚完成了一次完美的体操落地动作,脸上带着一种纯粹的、简单的快乐。然后,再次准时消失。
林浔看着这三晚收集来的、足以送去参加行为艺术展的录像资料,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然后再次崩塌。他调出内存里所有关于湘君的行为模式数据库,进行暴力循环比对分析:
· 凌晨三点对着墙角泡功夫茶: 湘君匹配度 < 1% (数据库反馈:湘君语录——茶?那玩意儿苦哈哈的有什么好喝?我只喝冰镇啤酒和妹子调的特制咖啡!)
· 轻松驯服暴躁流浪猫,还自带高级口粮: 湘君匹配度 15% (数据库反馈:湘君有魅力,但技能点通常点在与人类美女的社交上,对动物…尤其是非宠物型动物,缺乏记录。且湘君资金通常用于派对和撩妹,投资高级猫粮可能性极低。)
· 独自一人玩秋千还闭眼哼歌: 湘君匹配度 5% (数据库反馈:湘君行为模式倾向于热闹与互动,评价:太幼稚,有这时间不如去酒吧卡座散发魅力。)
· 整体气质: 慵懒、优雅、带着点恶趣味的自得其乐 -> 与湘君(热情外放、社交牛逼症晚期)显着不符?……等等!
林浔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捕捉到那一丝在荒诞行为之下,若隐若现的、熟悉又无比陌生的感觉。那是一种更深层的、更内敛的……什么东西?
“概率模型混乱中……匹配度计算冲突……”林浔对着屏幕上定格的、那个荡秋千的自己的背影,低语道,“操控者为湘君底层意识的概率:95%,但……他是不是偷偷去上了什么‘深夜行为艺术与禅意生活进修班’?或者……这根本就不是单纯的‘湘君’?”
(原来是想给林浔加一个反社会,负面的第三人格。但感觉和全书欢乐的基调不搭,而且第三人格也不能作为龙套,出场几章就浔湘二人打爆,想了想还是把原来设定的反社会人格改成湘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