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监视点的镜头眩光,让林羽(虫祖)确认了两件事:
光学监视确实存在,且方位固定。
对方对他的“疯癫”行为虽有疑虑,但暂时倾向于接受这个解释。
这就给了他操作的空间。
他将计就计,将“被害妄想症患者”的角色扮演得更加淋漓尽致。他不再仅仅满足于贴锡纸和符咒,开始增加更多夸张的“安全措施”。
他在门口和阳台布置了用易拉罐和鱼线制作的、一碰就哗啦乱响的“简易警报器”(实际上毫无用处,但视觉效果满分)。
他每天出门前,会拿着一台被他改装成看起来像科幻道具的、其实是报废的金属探测仪,对着自已全身和公文包来回扫描,嘴里还念念有词(背诵圆周率后一千位)。
他甚至开始“研究”《周易》和塔罗牌(用他强大的学习能力快速掌握了规则),然后在公司会议上,突然用硬币卜卦来决定该先修复哪个bUG,把王总吓得差点心脏病发。
这些行为通过光学监视和可能存在的其他窃听手段,源源不断地传回AIo。
调查员们的反应从最初的好笑,逐渐变得有些不耐烦和困惑。
“头儿,目标今天用塔罗牌算出来不宜写代码,在工位打坐了一下午……”
“继续观察。记录所有异常行为模式,进行心理侧写分析。”李调查员的声音依旧冷静,但似乎也多了一丝不确定。一个技术天才突然沉迷玄学,虽然罕见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太刻意了?
而林羽,则在这些荒唐行为的掩护下,进行着真正重要的、极其隐蔽的操作。
他发现,完全停止所有研究是不可能的,那会严重影响他的精神状态(虫族本能)和生存准备进度。他必须找到一种新的、绝对隐蔽的研发方式。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些被视为“废品”的东西。但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拆解和利用,而是逆向工程和超维度模拟。
由于实物实验风险太高,他决定将主要精力转移到纯理论计算和超高精度模拟上。
他利用公司那台性能尚可的服务器(他早已取得了最高权限,并留下了无数后门),在后台悄然运行着一个庞大的模拟程序。这个程序伪装成普通的压力测试软件,实际上却在模拟着:
基于卡萨文明的微观机械结构: 他输入从垃圾场零件扫描得到的结构数据,在模拟环境中推演其最佳性能和制造工艺。
灵能共生体的能量波动模式: 他根据之前捕捉到的微弱信号,逆向推导其技术原理和可能的弱点。
oRU-1的轨道动力学和操控算法: 在虚拟空间中进行无数次的发射、变轨、捕获模拟,优化每一个细节。
这些计算消耗着巨大的算力,导致公司网络偶尔会变得异常卡顿。It部门查了几次都没找到原因,只能归结为“网络波动”或“未知病毒”,最后不了了之。谁也想不到,那个整天神神叨叨的林羽,正用公司的资源进行着星际级别的模拟运算。
同时,他改变了“地下潜航”的策略。不再频繁亲自下水,而是优化了那台水下无人机。他给它加装了更隐蔽的采样装置和更强的推进力,选择在深夜,通过更偏僻的排污口将其放出,远程操控其进行自动采样后返回。极大降低了暴露风险。
然而,最大的突破,来自于一堆真正的“废品”。
一天,苏雪受不了家里越堆越多的“破烂”(主要是林羽之前各种失败项目的残骸),强行要求他清理掉一部分。林羽无奈,只好推着他那辆废土战车,将几大箱真正的、毫无用处的电子垃圾和金属边角料运往真正的垃圾回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