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玲冷静下来,开始细细盘算。她回想起打听来的消息,赵女士最看重的是钱和安稳的晚年。她决定就从这里入手,设一个“局”。
几天后,秀玲趁着杜安泰来送东西,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对他说:“大姐夫,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你别着急。志远前几天不是又跟人合伙做了点别的小生意嘛,本来挺顺的,没想到最近出了点岔子,加上收的车太多,资金周转不过来了,缺口还不小。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开口,我这当妈的,真是愁得睡不着觉。”
杜安泰一听,立刻关切地问:“差多少?严重不?我这手里还有一点……”
秀玲连忙摆手打断他:“不用不用,大姐夫,你的钱留着你们过日子。我就是跟你念叨念叨,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别处周转一下。”
她仔细观察着杜安泰的表情,又貌似无意地补充道,“唉,本来还想着你跟赵大姐这事定了,家里能添件喜事冲一冲,谁知道碰上这档子事。”
这个消息,很快通过杜安泰,传到了赵女士的耳朵里。
果然,风向开始微妙地转变。
赵女士再来电话时,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热络,关心也流于表面。
她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志远生意的具体情况,亏了多少钱,又找他借多少?
当杜安泰表示秀玲没细说时,赵女士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安泰啊,不是我说,这亲戚之间,帮忙是情分,但也得量力而行。咱们年纪大了,攒点钱不容易,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接着,她又开始“提醒”杜安泰:“对了,安泰,咱们要是领了证,你这房子、存款,可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了。以后家里有什么大的开销,都得咱俩商量着来,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说帮谁就帮谁了。”
“还有房子,真的结了婚,那可得有我一半,你有什么事可不能轻易就做主。”
她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是为“他们的小家”着想,但那迫不及待划清界限、保护“共同财产”的意味,让杜安泰心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异样。
秀玲这边,则开始了第二步。
她让平安找了个机会,特意在杜安泰在场的时候,提起村里关于征地补偿的传闻(虽是传闻,但并非空穴来风),说他们那片可能有点希望,就是不知道政策具体啥时候下来,能补多少。
当杜安泰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赵女士时,赵女士的态度立刻又热情了起来。
她甚至主动提出:“安泰,你看秀玲他们家现在遇到难处,志远生意不顺,这征地补偿我也听说了。咱们作为亲戚,能帮还是得帮一把。要不,你先拿点钱给他们应应急?反正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她们征地款下来,还差咱们这点不成?”
这话听起来无比深明大义,但前后态度的鲜明对比,让杜安泰再一次对赵女士有了新的看法。
杜安泰不知道秀玲一家正在给他演戏,真的以为志远遇到了困难,加上赵女士这样一说,他二话没说“借”给了志远两万。
志远拿到钱的时候,告诉杜安泰,他去打听过了,这次征地动不了他们家,但是请杜安泰“放心”。这钱很快就会还他。
杜安泰赶忙说:“不急,你用就是,我每月还有退休金进账,花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