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腿!” 另一个匈奴骑士被弩箭射中膝盖,惨叫着从马背上滚下来,手里的弯刀掉在地上,鲜血顺着裤腿流了一地,很快就被马蹄踩成了肉泥。
短短一轮齐射,就有三十多骑匈奴兵倒地。那千夫长脸色大变,他之前听说过黑山军的武器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这种地步 —— 他们的弓箭射在城墙上只能留下个白印,而对方的弩箭却能轻易穿透皮甲!他连忙举起弯刀,大喊:“撤退!快撤退!”
匈奴骑兵慌不择路地转身,想往草原上跑。张杨岂能放过这个机会?他对着城下大喊:“周仓!开门!随我冲锋!”
北门的吊桥 “嘎吱嘎吱” 地放了下来,城门 “轰隆” 一声打开。张杨翻身上马,手里握着一杆丈二长槊,身后三百骑兵紧随其后 —— 这三百人里,有两百是西征时带来的并州营老卒,都是跟着张杨打了多年仗的老兵,剩下的一百是挑选出的精锐乡勇,虽然没打过仗,却个个悍不畏死。
“杀!” 张杨一马当先,长槊直指逃跑的匈奴骑兵。并州营骑兵的战马都是精心挑选的良驹,速度比匈奴人的战马快了不少,转眼就追上了落在后面的匈奴兵。张杨的长槊像一条毒蛇,“噗” 的一声刺穿了一个匈奴兵的后心,将他挑起来甩到地上,随即又转向另一个匈奴兵,槊尖一挑,就把对方的弯刀打飞,再一刺,正中对方咽喉。
周仓跟在张杨身后,手里的长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一个匈奴兵想从侧面偷袭,被他一刀砍中肩膀,连人带甲劈成了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身,他却毫不在意,继续往前冲。
那匈奴千夫长回头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 他没想到汉人骑兵竟然这么能打!他本来想虚晃一招,试探一下守军虚实,却没想到赔了这么多人马。他不敢再停留,拨转马头,拼命往草原深处跑,连掉在后面的手下都不管了。
匈奴骑兵见主将跑了,更没了战意,纷纷四散逃跑。张杨率军追杀了五里地,见匈奴人跑远了,才下令收兵 —— 再追下去,万一遇到匈奴主力,就麻烦了。
回城的时候,城头上的士兵和百姓都欢呼起来。百姓们从家里拿出酒和肉,送到士兵手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拉着张杨的马缰绳,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将军!你们可太厉害了!以前匈奴人来抢,官府只会跑,现在你们不仅守住了城,还杀了这么多胡人,真是咱们的救星啊!”
张杨跳下马,扶起老汉:“老丈客气了,保境安民是我们的本分。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匈奴人再欺负咱们!”
士兵们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有的在清点缴获的战马,有的在擦拭武器,还有的在给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周仓走到张杨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匈奴人的弯刀,得意地说:“将军,这次咱们斩首一百二十级,缴获战马六十匹,还有不少弓箭和皮甲,真是大获全胜!”
张杨却没笑,他望着草原的方向,眉头又皱了起来:“周仓,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去卑的一支先锋,他的五千主力还在平城,这一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他顿了顿,对着身边的亲兵说:“立刻给主公送信,说匈奴先锋来犯,已被我军击退,但去卑主力仍在平城,请求主公尽快派援军来。另外,加强斥候,把侦查范围扩大到八十里,一旦发现匈奴主力动向,立刻回报!”
亲兵领命而去。张杨走到城头,捡起一支匈奴人的箭矢 —— 这箭矢是用木头做的,箭头是青铜的,比黑山军的弩箭差远了。可他知道,匈奴人的优势不是武器,是骑兵的数量和机动性,一旦五千骑兵倾巢而出,马邑城的压力就大了。
夕阳西下,草原被染成了血红色。张杨站在城头,手里摩挲着腰间环首刀上的 “守土” 二字,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马邑,守住并州这来之不易的立足点。
他抬头望向北方,仿佛能看到平城方向那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还有他们头上飘扬的黑狼旗。风又起了,带着更浓的血腥气,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