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在的时候，大哥是何等意气风发。
虽说母妃对大哥的好，也都是带着目的的。
但终归是比对她要真心许多。
自从母妃出事之后，大哥就像失去了灵魂，整日浑浑噩噩的活着。
有时在朝堂上遇见了，沈怡茹还忍不住偷偷观察着他。
彼时的大哥两眼无光，面色蜡黄。
早已不再是那个风光霁月的大乾朝雍王殿下了。
沈怡茹在心中嗤笑，她还说别人。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活成了别人眼里的笑话。
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呀。
莫非他们母妃一个人的错，就要他们兄妹两人用一生的痛苦来还吗？
想起来还真觉得不值。
沈怡茹忽然想起沈清欢之前对她说过的。
“你有时间纠结痛苦于你的身份，你的过往，不如打起精力与我一同为我们大乾的建设出一份力。”
“只要母后和卿尘承认你们的身份，你们就永远是沈家的儿女。”
兄妹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良久。
视线在不经意之间碰撞在一起，两人都笑了。
笑容里带着释然，带着愧疚。
对彼此的愧疚，也是对所有关心他们的人的愧疚。
是他们心志不坚定，让关心他们的人跟着操心了。
回想起年少时，那些温暖而又美好的回忆，在两人脑海里盘旋，回放。
原来他们小时候是那样的嚣张跋扈。
兄妹两人齐心协力，一起欺负其他兄弟姐妹。
如今想想竟然成了他们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你对长姐这次带我们远洋到其他大陆有什么想法吗？”雍王看着沈怡茹问道。
“长姐之前找过我，说要带我出来走走，我其实是拒绝的。”
“那时我只想一个人待着消化痛苦，我其实也想好起来的。”
“我能感受得到长姐其实心底对我的情况担心不已。”
“我不想，也不忍她如此。”
“她原本身上就背负着巨大责任，怎么能让她再分出心神来为我操心。”
“所以最后我还是答应了。”
她把手中的凤梨酥掰成两块，递给雍王一块。
“尝尝吧，长姐做的凤梨酥一般是减糖的。”
雍王诧异的挑眉，“这是长姐亲手做的？”
沈怡茹点点头，“长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下厨做些小点心或者其他的好吃的。”
“之前我去过她府上几次，她知道我爱吃凤梨酥，也给我做过几次。”
“这个味道只有她能做出来。”
“长姐还教我做，可惜我太笨手笨脚了，根本做不好。”
雍王文言心中一动，长姐竟然也知道茹儿从小喜欢吃凤梨酥吗？
是了，她有时比自己这个亲大哥还要关心茹儿。
这几年茹儿对长姐也是更加依赖了。
她把长姐当做自己的榜样。
可是母妃的事情一出。
茹儿就像霜打的茄子，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灵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