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着急的两步并一步,上前查看萧将军的伤势。
沈清欢余光看到他的动作,心中也顿觉苦涩。
墨染好不容易找回了家人,重新跟家人建立起了感情。
骤然间面对自己从小最崇拜的父亲身受重伤躺在那里生死不知,他心中定是心痛无比的吧。
沈清欢见楼清浅把完脉开口问道,“浅浅,萧将军现在是什么情况?”
楼清浅摇了摇头,“萧将军被火枪穿透了肺腑,内里脏腑都有不同程度的破裂,心头被一柄匕首穿透……”
她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哽咽,“师父用药给萧将军吊着一口气。”
楼清浅快速的看了墨染一眼,“除非华佗在世,不然……”
众人闻言都红了眼眶。
萧将军的副将们闻言“哐哐”的砸着桌子,反应过来怕打扰到萧将军,又猛地收力。
满心的痛苦和不甘发泄不出来,涨红了脸色。
沈清欢的身形微晃,“被火枪穿透肺腑?”
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严重伤。
可为什么没人提到听见有火枪的声音?
“有人听见火枪的声音吗?”墨染的声音极度冷静。
就像此时生死不明的人不是他的父亲一般。
脸色也阴沉的可怕。
帐内的人闻言都摇摇头,一时间帐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是他们无能,是他们大意了。
墨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眼球的红血丝布满眼眶,额角青筋暴起。
“楼姑娘……难、难道就没什么别的办法了吗?”
“他不能死……”
他声音里的无力与小心听得沈清欢心都碎了。
这时宴清淮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
“墨将军,给他喂下去吧。”
“萧将军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还吊着一口气,不是因为我的医术高明,而是因为牵挂。”
墨染机械的接过宴清淮手中的碗,面无表情的给萧将军喂药。
好在萧将军还有意识,喝了药就缓缓转醒。
“喜儿……”
“父、父亲!”
像是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墨染眼眶里的泪水不停地滴落下来。
“父亲,您会好的,别怕……”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宴清淮的那句“牵挂”指的是谁。
萧将军开口第一句叫的就是墨染。
沈清欢记得墨染恢复记忆之后与她说过,父亲常年出征在外很少在家。
只要回京,就会每天喜儿喜儿的喊他,“喜儿”是他的小名。
小时候的墨染很爱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
萧将军说他笑的喜庆的很,就给他起了个喜儿的小名。
自从父子俩相认以来,这是父亲第一次再度开口叫他小名。
墨染握住萧将军的手不住的颤抖。
萧将军微微咧开嘴,似是想要笑一笑。
可是嘴角刚刚抬起,一股气就顶到了嗓子眼。
撕心裂肺的咳嗽没有声音,只剩杂乱的气声。
墨染慌乱的给他擦拭着嘴角的血,像极了做错了事的孩子,无助又茫然。
楼清浅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怕哭出声来惊扰了父子两人。
她身边的小皇叔拍了拍她的肩,无声安慰着。
沈清欢待在原地,大脑里疯狂的叫着系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