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有异?
那个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跟他这二十多年知道的不一样啊!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他闭上眼回想这个男人来到他身边之后的点点滴滴。
他对那个男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他从未看见他的真颜,但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仿佛与生俱来。
他一直是个疑心比较重的人,对身边人从未全身心信任。
但那个男人说的话做的事他都没有疑问过。
严凌苍睁开眼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直觉告诉他,这人虽然是敌人,但他在这件事上并不会撒谎。
沈清欢注意到了严凌苍那复杂的眼神。
“侯爷若是不信?”
她朝外面抬了抬下巴,“你自己亲自问他好了。”
严凌苍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他来了?!
不能,他的伤比自己的伤还重,不是还一直昏迷不醒吗?
“啧啧啧……还真是父子情深呢。”
原本严凌苍的真实身份只有前朝太子和他的儿子知晓。
可就在这个男人来这里之前他听到了太子和他儿子的对话,这才知道真相。
他义无反顾的向前朝太子自荐来这里保护严凌苍。
如今看着他重伤未愈步履蹒跚的朝着这间屋子走来。
沈清欢的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虽然立场不一样,但不管什么身份什么立场。
亲情这东西都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因为它不需要达成什么条件才能触发,它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他们立场不同,虽然感人,但丝毫不能让沈清欢放弃打击他们的机会。
严凌苍瞪大眼睛看着那人踉踉跄跄的朝他走来。
心中那种羁绊的情绪更加明显了,明显到他不愿忽略。
难道这黑衣人说的是真的?
“何人、何人胆敢闯我永安侯府!”
“小主子,小主子,您在怎么样了?”
自从到了这里一直将自己包裹在黑袍里的男人,今日终于以真面目示人。
严凌苍已经听不见他的问话了,直勾勾盯着那张苍白又跟自己相差无几的脸。
此时中年男人已经来到严凌苍的床前,满眼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严凌苍。
“他说的是真的吗?”
回过神的严凌苍死死盯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男人被问的一愣,“什么真的假的?”
严凌苍感觉自己不必再问了,他的这张脸已经能说明所有了。
沈清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满意的看着严凌苍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
虽然他的脸上只有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
但她就是从他这张惨不忍睹的脸上看出他此刻的心情。
信念崩塌,是摧毁一个人最快最狠的方法。
严凌苍活的这二十八年,每天都活在谎言之中。
可以说自从他从他母亲的肚子里被生出来时,他就成了棋子、替身。
三岁开始就被灌输仇恨、复国的思想。
不仅仅是他,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亦是棋子。
沈清欢好心的将前朝太子所有的计划和谋算都说了出来。
然后坐在那里看了一会严凌苍父子两人抱头痛哭。
最后她站起身,转身勾唇,大步离开了那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