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入庄时，程灵素跟在胡斐身后，我都不过匆匆扫过一眼。
而今她近在咫尺，我都稍一抬眼，便将她周身尽览无余。
虽不及小龙女、王语嫣那般倾国倾城，但那雪白貂裘间若隐若现的淡绿衣袂，却衬得她温婉可人，颇具家常韵味。
加之关外女子特有的发髻装扮，静立殿中的程灵素令我都心头微漾。
她身后，苗若兰与袁紫衣亦是风姿绰约。
作为苗人凤与南兰之女，年方十六的苗若兰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明艳不可方物。
此番药王庄未遭福康安、田归农攻陷，她与福康安再无瓜葛，少女的天真仍驻留在莹润的面庞上，娇俏动人。
身侧一袭紫衫的袁紫衣肤若凝脂。
与程灵素、苗若兰迥异，自幼生长岭南的她眉目温婉，鹅蛋脸上杏眼修眉，眼波流转间令人心旌摇曳。
尤其那紫罗纱衣下玲珑有致的身段，更引得我都多瞧了几眼。
啧，个个皆是绝色，若要单选其一，倒真教人难以抉择。
端坐主位的我都神色如常，眼中却闪过一抹迟疑。
转瞬之间，他已拿定主意——
既是成年之人，何必挑选？自然要尽数收入囊中！
视线微转，我都望向胡斐，淡然道：
胡兄弟，外头那些武林人士与清兵我已替你料理，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胡斐常年奔走，联络四方义军与江湖豪杰，欲借【闯王宝藏】之力对抗暴虐统治关外汉民的清廷。
正是在这漫漫征途中，他结识了程灵素、苗若兰与袁紫衣等红颜知己。
然而田归农一党早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侠客虎视眈眈。
此刻我都已将田归农等人尽数铲除。
只需弄清胡斐去向，便能顺理成章地将程灵素三女纳入麾下。
这......
面对我都询问，胡斐眉峰微蹙，面露踌躇。
诚如我都所言，这些年来他始终在与田归农周旋缠斗。
如今大敌已除，胡斐反倒有些茫然无措。
若要继续反清大业——
在与田归农等人交手后，胡斐明白仅靠自己难有作为。
但就此罢休，绝非他的性格。
踌躇间，他抬眼望见端坐上首的我都。
心头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这不正有位绝顶高手在此？何不向他求教？胡斐当即抱拳：在下实在不知今后如何是好。
叶魔帝名震天下，见识非凡，还望指点！
他俯身行礼，态度恭敬。
我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此事简单。
你既要联合汉人对抗清廷。
不如前往中原结识同道。
他淡然说道。
胡斐一听便懂了。
虽不擅计谋，却立即领悟其中深意。
关外汉人力量薄弱，难敌根基深厚的清廷。
更有不少汉人投靠清国谋取富贵。
导致关外义举屡屡受挫。
再看中原诸国——
除大宋外，其余皆以征讨汉人起家。
况且中原武林高手如云！
若能得中原半分助力，何愁不能与清廷抗衡？
多谢叶魔帝指点！
待此间事了，我即刻启程前往中原！
胡斐抱拳告辞，正要离开。
胡大哥！
你这一走，我们怎么办？
程灵素、苗若兰、袁紫衣同时叫住他。
胡斐神色为难。此去中原祸福难料，带着她们恐生变故。他不怕麻烦，却担心护不住她们。
叶魔帝！中原之行凶险难测。
不知魔帝接下来去向？能否代为照料她们？他日必当重谢！
胡斐再次拱手，将难题交给我都。
我都面色平静，眼中却闪过喜色。
我本就打算去关外寻药。
既然胡兄弟托付，同为汉人，叶某自当护她们周全。
太好了！
见我都答应，胡斐目光炯炯。在他看来，这位虽名头吓人，但行事正派，武功超群，定能保三女平安。
然而程灵素三人神色复杂。
紫衣飘然的袁紫衣静立殿内，眸光流转；身披狐裘的程灵素低眉沉思，面露迟疑。二人皆深知胡斐脾性，每逢大义从不退缩。只是此番是否随我都北上，仍令她们举棋不定。
殿内寂静无声。
良久。
唯有一旁的苗若兰听闻此事后，当即脆声道：胡大哥，咱们与他素未平生。
况且男女有别，他一个男子汉，怎合适带着咱们三个女子？她轻抿朱唇，向胡斐嗔怪道。
无须挂怀，胡斐赶忙解释，方才叶前辈的修为与气度你们都瞧见了，跟着他反倒更稳妥！
话音未落，他自己也觉得这番说辞略显牵强。
无奈之下，胡斐只得再度望向我都，眼中带着求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