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毕竟是厂里的七级锻工,厂领导派李长海代表厂里去医院看望。
吃过午饭,李长海便去了医院,顺便讽刺了刘海中几句,气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李卫国中午和厂长一起吃饭,之后便没什么事可忙。
午睡片刻,在厂里转转,翻翻报纸,喝喝茶,一个下午就这么悠闲地过去了。
临近下班,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虽然现在工作轻松,但李卫国对厂里的贡献反而比从前更大。
快到下班时间,李长海也从医院回到厂里。
厂里批准刘海中休假三天,但前提是得先记他半天旷工。
棒梗嚷着要吃肉,秦淮茹狠下心,下班后特意绕到供销社买了半斤五花肉。
拎着肉进了院子,屋里却不见棒梗的影子。
秦淮茹寻思着,兴许孩子在外头玩耍。
“见着棒梗没?”贾张氏随口问道。
“他还没回来?”秦淮茹眉头一皱。
往常放学,棒梗总会先回家放书包,就算出去玩也不会耽搁太久。
“许是去同学家了。
”贾张氏也没当回事。
小当盯着那块肉,眼睛亮晶晶的——今晚总算能开荤了。
秦淮茹系上围裙,开始准备红烧肉。
锅里咕嘟咕嘟炖着肉,可棒梗依旧没影儿。
秦淮茹心里渐渐发慌。
她最怕棒梗又去偷东西被人逮住。
这孩子手脚不干净,虽说她嘱咐过只许拿傻柱家的,可傻柱如今穷得叮当响,家里连点油星子都刮不出来。
棒梗早就嫌没意思了。
上回溜进肉联厂顺东西的事,至今想起来还让她后怕。
虽说棒梗年纪小,可要是再进少管所,这回少说也得关个一年半载。
“妈,您看着火,我出去找找。
”秦淮茹解下围裙,对贾张氏交代道。
“去吧。
”贾张氏摆摆手。
等儿媳出了门,贾张氏拄着拐杖挪到灶台前。
锅里飘出的肉香勾得她直咽口水。
可惜火候还差点。
天色渐暗,红烧肉早就炖得酥烂,秦淮茹却迟迟未归。
贾张氏把肉盛进碗里,油汪汪的冒着热气。
她实在没忍住,偷吃了两块。
“这娘俩咋还不回来?”她嘀嘀咕咕地朝门外张望。
炕上的贾东旭让小当递来筷子,压根没等妻儿的意思。
他大口嚼着红烧肉,嘴角泛着油光。
贾张氏也抄起筷子加入战局。
小当刚要伸筷子,贾张氏眼一横:“赔钱货也配吃肉?”
小当“哇”地哭出声,那对母子却充耳不闻。
待半碗肉下了肚,贾张氏和贾东旭才搁了筷子——剩下的得留给棒梗。
要是棒梗吃完还剩点肉汤,或许能赏给小当。
至于秦淮茹?闻闻味儿就得了。
贾东旭摸着滚圆的肚子,一脸餍足。
贾张氏剔着牙花,连打两个饱嗝,歪在炕上养神。
小当的哭声在屋里回荡。
直到夜幕低垂,秦淮茹才气喘吁吁地推开门。
见她独自回来,贾张氏和贾东旭同时沉下脸。
“棒梗呢?”贾张氏劈头就问。
“到处找遍了,他……没回来过?”秦淮茹声音都发了颤。
秦淮茹在四合院周围四处搜寻,还跑去了学校,可始终不见棒梗踪影。
天色已晚,孩子还没回家,八成是遇上麻烦了。
不光秦淮茹着急,贾张氏和贾东旭也坐立不安。
自从贾东旭残废后,贾张氏就把希望全寄托在棒梗身上。
在贾张氏眼里,秦淮茹不过是培养棒梗的工具,等她老了,工作岗位也得留给棒梗。
眼下棒梗下落不明,贾张氏急得直跺脚。
“愣着干啥?赶紧去找啊!叫邻居们都帮着找,实在不行就报警!”贾张氏冲秦淮茹吼道。
“找不回棒梗,你也甭进这个门!”贾东旭也恶狠狠地瞪着她。
秦淮茹满脑子只剩下找孩子这一件事。
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傻柱帮忙。
两家门对门住着,秦淮茹几步就跨进了傻柱家。
傻柱正啃着窝头,见秦淮茹突然上门,有些诧异。
“秦姐,咋这时候过来了?”傻柱咧嘴笑着问。
“棒梗不见了!”秦淮茹急得声音发颤。
“该不会又溜去哪儿顺东西了吧?”傻柱小声嘟囔,却被秦淮茹听个正着。
“你就不能盼他点儿好?”秦淮茹狠狠剜了他一眼。
“可那孩子确实有这毛病啊。
”傻柱实话实说。
秦淮茹气得捶打傻柱,但这点力道对傻柱来说跟挠痒痒似的。
当她的拳头落在身上时,傻柱心里反倒美滋滋的——好歹能和秦淮茹亲近些。
闹腾了一会儿,秦淮茹突然哭起来,傻柱赶紧答应帮忙找棒梗。
随后,秦淮茹又挨家挨户求人帮忙。
她巴不得全院人都出去找棒梗,可除了傻柱,根本没几个人愿意动弹。
李卫国和于莉在家陪孩子,压根不想掺和这事儿。
“八成是偷东西让人逮住了。
”李卫国淡淡地说。
上回棒梗去肉联厂行窃,结果丢了半条命。
这次说不定连剩下半条都得搭进去。
说到底棒梗还是个孩子。
可惜贾家上下没一个把他往正道上引。
院里孩子不止棒梗一个,阎解旷、阎解娣、刘光福……哪个像他这样手脚不干净?
棒梗偷鸡摸狗,家里人不但不管,贾张氏还拍手叫好,这孩子能学好才怪。
以李卫国和贾家的过节,不帮忙找人也挑不出理。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对贾家,李卫国觉得守住本分就够了。
不到八点,于莉就把两个孩子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