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屏住呼吸环顾四周,见奶奶、爸妈和小槐花都睡得正香,便蹑手蹑脚地钻出被窝。
小当也跟着踮起脚尖。
下了炕,小当紧紧跟在棒梗身后。
不一会儿,棒梗就摸到了橱柜前,顺手抄起个小板凳。
当那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被端出来时,小当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哥先吃,我吃两块,你吃一块。
棒梗摆出兄长的架势。
小当也要吃两块嘛。
我是你哥,理应多吃点儿。
棒梗理直气壮。
小当撅着嘴,勉强点了点头。
就这样,棒梗大快朵颐起来。
他每消灭两块肉,才轮到小当吃一块。
不到十分钟,整碗红烧肉就被兄妹俩扫荡一空。
棒梗撑得直揉肚子,小当也满足地咂着嘴。
哥,要是奶奶知道了......小当突然害怕起来。
怕啥?就说让耗子偷吃了。
就算那老不死的发觉了,也有哥护着你!棒梗满不在乎地抹着嘴。
哥最好了!小当甜甜地笑了。
赶紧回去睡觉,记住别露馅儿。
嗯嗯!
天刚蒙蒙亮,秦淮茹就第一个起床烧水做饭。
等早饭备好,贾张氏和棒梗也陆续起身,接着是小当和小槐花。
吃过早饭,秦淮茹赶着去上班,棒梗背着书包往学校跑。
小当则带着妹妹在院里玩耍。
贾东旭懒洋洋地歪在炕上看闲书。
贾张氏坐在门槛上纳鞋底,还没缝几下就馋虫上脑。
想起橱柜里的红烧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先吃两块解解馋,剩下的留着晚上......贾张氏盘算着,扔下针线就往橱柜奔。
柜门一开,老太太顿时傻了眼——
那碗红烧肉不翼而飞了!
东旭!咱家的红烧肉没了!贾张氏声音都变了调。
好好一碗肉凭空消失,这简直要了她的老命。
啥?柜子里那碗肉没了?贾东旭一骨碌爬起来。
挨千刀的小偷哟, ** !贾张氏捶胸顿足地咒骂起来。
贾东旭心里窝着火,但仍强压着怒气。
橱柜里的红烧肉不翼而飞,显然是被人偷了,究竟是自家人干的还是外人下的手?
“该不会是棒梗吧?”贾东旭清楚棒梗有顺手牵羊的毛病。
“绝不可能是棒梗,他吃了不少肉,早睡下了,我看八成是秦淮茹偷的。
”贾张氏板着脸说道。
秦淮茹干的?
贾东旭不太信,她不是那种人。
思来想去,他还是怀疑棒梗。
……
“秦淮茹,有人找你。
”
正在干活的秦淮茹听见有人找,便放下手里的活儿往车间外走去。
刚到门口,她就瞧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那儿。
这女人身材臃肿,相貌平平,衣着却颇为时髦。
“是你找我?”秦淮茹问道。
“你就是秦淮茹?”那妇女冷眼打量她。
“我是。
”
“好个狐狸精,不要脸的下流货!”妇女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只是个开头,她的动作越来越狠。
秦淮茹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转眼间,她的眼角青紫,头发被扯掉了几绺,脸上还挂了彩。
那妇女也挨了一拳和两脚,但并无大碍。
“我根本不认识你,凭什么打我?”秦淮茹又惊又怒。
“李长海是我男人,你个 ** 敢 ** 他,看我收拾你!”妇女咬牙切齿。
一听她是李长海的妻子,秦淮茹顿时慌了。
她早就听说李长海的妻子背景深厚,他的靠山正是老丈人。
连李长海她都惹不起,更何况是他老婆?
“你误会了,我没做过那种事。
”秦淮茹满脸委屈。
“误会?我男人对你耍流氓?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秦淮茹心里叫苦不迭——怎么说都不对。
要是承认李长海调戏她,就得罪了李长海,可若说他俩有私情,更是荒唐。
“怎么,没话说了?我打听过了,你在厂里名声臭得很,作风不正派!”妇女冷冷道。
确实,秦淮茹在厂里风评不佳。
为了混口吃的,她没少跟男工人们眉来眼去,对方稍一打听就能知道。
昨晚李长海跪在搓衣板上指天发誓,一口咬定是秦淮茹 ** 他。
秦淮茹还想辩解,妇女又扑了上来。
这回,她连还手都不敢。
没过多久,厂长、李长海和一帮妇联大姐匆匆赶到。
一位妇女拽开中年女子,另一人则拦住了秦淮茹。
“这位女同志,厂里保卫科已经查明了,是李主任对秦淮茹行为不轨。
”一位大姐对中年女子说道。
“胡说八道!李长海,你自己说!”中年女子瞪了一眼说话的人,随即看向李长海。
“是秦淮茹 ** 我的。
”李长海冷冷回应。
他并未撒谎,虽然他对秦淮茹有心思,但若不是秦淮茹主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没有,真的没有!”秦淮茹哭喊着。
话音未落,秦淮茹突然作势要撞墙自尽,一位大姐险些没拉住她。
两人连忙拽住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