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完新知识，李卫国信心倍增——如今他至少具备九级水平，甚至触及八级门槛。
洗漱用餐后，于莉抱起儿子，他则搂着闺女出门。
将孩子们安置在自行车后座绑牢，夫妻俩骑车离去。
中院洗衣的秦淮茹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里泛着酸意。
休息日她也闲不下来，靠替人洗衣挣点零钱。
贾张氏勉强纳完两双鞋底，此刻正磨磨蹭蹭地糊着火柴盒。
淮茹，你啥时候能转正？贾张氏突然发问。
秦淮茹面色木然：快了。
提起转正，她胸口就像压了块石头。
阎解成眼看就要转正，秦淮茹却迟迟没个盼头。
虽说阎解成只是个临时工，可焊工手艺倒是学了不少本事。
眼下，阎解成已经考过了一级焊工证。
秦淮茹上环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每天上班都被人指指点点。
不少人瞅她的眼神活像看个破鞋。
更有那不要脸的，直接找上门要跟她乱搞，可秦淮茹死活咬着底线。
让人揩点油也就罢了，真要搞破鞋她可不干——一来怕出事，二来要是被逮住，那后果她可担不起。
要说秦淮茹心里最酸的，还得数于莉。
于莉长相不如她，可人家穿的是崭新布拉吉，手腕上戴着表，天天抹雪花膏，骑着自行车上下班。
男人疼儿女全，供销社的工作又清闲，每月工资还涨到了三十二块五。
反观自己，累死累活还挣不到二十块钱。
越想越憋屈——当初李卫国明明要娶她，偏自己瞎了眼选了贾东旭。
如今贾张氏母子把李卫国得罪透了，连缓和的机会都没留。
这院里如今肯给她好脸的，就剩个傻柱。
连何雨水都躲着她走。
上月回娘家，堂妹秦京茹还满脸羡慕夸她过得好。
秦淮茹只能苦笑：要是有后悔药该多好？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其实嫁错人的不止她一个，可秦淮茹偏偏钻牛角尖。
瞧见李卫国两口子带着孩子逛西单商场，两个孩子抱着奶瓶咿咿呀呀，她心里就跟刀绞似的。
当初放着好日子不要，如今受苦能怨谁？偏她这自私性子，越想越憋出病来。
这会儿贾张氏连火柴盒都不糊了。
自从逼着儿媳妇上环的事儿传开，她在院里早成了过街老鼠。
街道办的人专门来训过话，名声算是臭透了。
下午，李卫国夫妇又领着孩子去了趟王府井逛街。
天色渐暗，夫妻二人才带着玩累的孩子回到家中。
到家时，两个孩子都已熟睡。
晚餐由何雨水和于海棠下厨准备。
饭菜上桌后，李卫国、于莉、于海棠和何雨水四人围坐用餐。
……
一号车间里，秦淮茹正心不在焉地干活。
突然，厂广播响了起来。
通知宣布了几名学徒工和一名临时工转正的消息。
转正的学徒工名单里自然没有秦淮茹，而那名转正的临时工正是阎解成。
阎解成居然转正了？秦淮茹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李卫国的大徒弟王学军早已转正，现在连阎解成都转正了，她却还在原地踏步。
若是易中海肯帮忙，她早就转正了，可惜对方始终不肯伸出援手。
如今的李卫国已是厂里的八级焊工。
论焊接技术，全厂无人能出其右。
正想着，秦淮茹听见几个工友在议论，说李卫国今天申请参加工程师考核。
她知道李卫国一直在研读工程师相关书籍，显然是有志于此。
连易中海都当不上工程师，李卫国肯定也不行。
秦淮茹暗自嘀咕。
可转念想到李卫国从学徒工晋升八级焊工的速度，她又犹豫了。
既然敢申请考核，八成是有些把握。
当工程师哪有那么容易，他肯定过不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秦淮茹打心底不愿看到李卫国当上工程师。
他越成功，就越显得她当初的选择愚蠢；他过得越好，就越衬托出她的落魄。
当年她拒绝李卫国的事人尽皆知，如今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笑话她。
本想攀高枝，到头来却成了笑柄。
……
临近下班时，厂广播再次响起。
李卫国同志刻苦钻研、锐意进取，通过考核晋升为九级工程师......
全厂职工应以李卫国同志为榜样......学习他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勤学好问的进取精神。
李卫国同志是先进典型，是模范标兵。
消息一出，全厂沸腾。
正在收拾工具的易中海愣住了。
他知道李卫国今天参加考核，本以为必定失败，没想到竟一举成功。
易中海自己也梦想成为工程师，可惜距离九级工程师的标准还差得远。
后生可畏啊。
易中海喃喃自语。
年纪轻轻就成为九级工程师，李卫国未来的成就，恐怕是他难以企及的。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李卫国会成为国家的中流砥柱，为重大工程贡献自己的力量。
有了养子后，易中海不再指望李卫国为他养老，但仍觉得有必要与他维持良好关系。
……
“老天真是没长眼。
”刘海中满心郁闷，他怎么也没料到李卫国竟能考上九级工程师。
从今往后，李卫国在厂里的地位将更加稳固，甚至连厂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
刘海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举报李卫国。
如果不那么做，两人的关系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如今，就算他低头认错，李卫国恐怕也不会原谅他。
……
秦淮茹的脑子一片空白。
李卫国真的考上了九级工程师！
虽然九级工程师是最初级的职称，但终究是正式的工程师，与八级钳工这样的技术工人相比，地位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