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淮茹心里冒出个念头:贾家落到这般田地,或许就是贾张氏和贾东旭那张嘴造的孽。
从前在乡下时,老人们常念叨要嘴上积德,祸事往往从口舌生。
平心而论,李卫国压根不欠贾家什么。
要是当初安安分分当个邻居处着,等贾家遇到难处时,说不定人家还会伸手帮衬。
可贾家倒好,早把人得罪透了,现在反倒怨人家不肯帮忙,这不是荒唐吗?
还有那个阎老抠,给我家棒梗补课竟敢要三块钱?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咽气?贾张氏又扯着嗓子骂起阎埠贵。
妈,您小点声。
秦淮茹皱着眉头劝道。
这骂声大得整个院子都听得真切。
贾张氏狠狠剜了儿媳一眼,嗓门反而拔得更高。
其实秦淮茹原本想请阎埠贵给棒梗补习,可实在舍不得那三块钱,只得作罢。
转念一想,棒梗年纪还小,往后用功读书也来得及。
孩子自己也拍胸脯保证,期末考试肯定能考好。
奶奶别嚷嚷了,你嘴巴臭烘烘的,准是偷吃屎了。
棒梗捏着鼻子往后退,小当也跟着学样:奶奶臭!臭!
两个没良心的东西!白疼你们了!贾张氏气得直哆嗦,手指戳到两个孩子鼻尖上。
闹够没有!贾东旭抄起夜壶就砸过去。
一声,夜壶在贾张氏脚边炸开。
贾东旭捂着鼻子满脸嫌恶,任凭老太太哭天抢地。
秦淮茹刚要上前劝慰,反被推了个趔趄。
......
对门屋里,傻柱啃完两个窝头还觉得肚里空落落的。
踱到院当中,瞧见前院李卫国家亮着灯——自己妹妹何雨水正在那儿吃香喝辣呢。
养不熟的白眼狼!傻柱心里直冒火。
自问待这个妹妹不薄,没想到她只顾着自己快活。
拎起木桶抄起鱼竿,傻柱决定去碰碰运气。
要是能钓上几条鱼,好歹能打打牙祭。
横竖在家闲着也是睡不着,不如趁着夜色去河边。
院里几个人瞧见他出门都没在意。
如今钓鱼的人多,可像阎埠贵那样能靠钓鱼改善伙食的终究是少数。
虽说自己手艺生疏,总得试一试。
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半个多钟头,总算摸到小河边。
夜深人静的,居然还有三两个人影蹲在岸边。
傻柱现挖了几条蚯蚓当饵料,装模作样地支起鱼竿。
可枯坐了个把时辰,浮标愣是纹丝不动。
原先那几个钓客早收拾家伙走了,河岸边就剩他孤零零一个人。
“怎么一条鱼都钓不到?”傻柱烦躁地嘟囔着。
正当他收拾渔具准备回家时,突然感觉鱼竿猛地一沉。
难道有鱼咬钩了?
傻柱顿时喜上眉梢。
他用力一提鱼竿,笑容却瞬间僵在了脸上。
出乎意料,钓上来的不是鱼,而是一只癞蛤蟆。
钓鱼竟然钓到癞蛤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傻柱只觉得晦气。
更让他恼火的是,那只癞蛤蟆鼓着腮帮子,仿佛在嘲笑他。
叹了口气,傻柱把癞蛤蟆放了,收拾好东西往回走。
回到四合院时,阎埠贵还没睡,正蹲在门口擦自行车。
见傻柱两手空空,阎埠贵一点也不意外。
“傻柱啊,钓鱼可是门学问,不是随便甩两竿就能上鱼的,改天三大爷教你两招。
”阎埠贵笑眯眯地说。
“那可真谢谢您了。
”傻柱没好气地回道。
“这傻柱,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阎埠贵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朽木不可雕。
傻柱也懒得跟他废话,回家洗漱完就睡了,明天还得早起扫大街。
……
一夜过去。
天刚亮,傻柱的早饭依旧是两个窝头。
何雨水吃的是二合面馒头,配着棒子面粥和萝卜干。
见傻柱干啃窝头,何雨水心里过意不去,盛了碗粥递给他。
“不用。
”傻柱赌气道。
“不要拉倒。
”何雨水也来了脾气,好心当成驴肝肺。
等何雨水端着粥走开,傻柱才有点后悔,可又拉不下脸去要。
“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在心里骂自己。
一大妈看在眼里,觉得何雨水能主动给粥已经不错了,傻柱还不识抬举。
“这孩子……”一大妈叹了口气。
贾家的秦淮茹同样只有两个窝头,早饭和傻柱一样寒酸。
吃完早饭,傻柱匆匆赶去扫大街。
李卫国也吃完了,今天的早餐是肉包子、水煮干丝和牛奶。
吃饱喝足,他骑着自行车出了门。
“李工,早啊!”
“李工,早上好!”
一进厂区,不少工人热情地向李卫国打招呼。
就连厂领导见了他也会点头致意。
作为高级技工,李卫国在厂里地位不低,加上待人随和,人缘相当好。
不少工友和他称兄道弟。
走进特级车间时,车间主任早已等在那里。
这天,李卫国接到了重要任务——焊接59式坦克的核心部件。
59式坦克是我国自主研发的第一代主战坦克,自1959年问世起,直到八十年代都是装甲部队的主力装备。
焊接坦克核心部件对技术要求极高,车间主任特意选派三名高级焊工协作完成,除了八级的李卫国,还有一名八级焊工和一名七级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