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尤其是程锦这样心思深沉、情绪内敛的人，需要耐心和策略。
不过，在发起总攻之前，他决定先小小地试探一下，测测自己在程锦心中，究竟占据了怎样的份量。
机会很快来了——他的十六岁生日。
生日当天晚上，程昱精心策划了一番。
他并没有提前告知程锦具体的庆祝计划，只是在晚餐后，换上了他压箱底的“宝贝”之一——一件设计极其大胆的黑色上衣，布料少得可怜，恰到好处地露出纤细的腰线和精致的锁骨，下身是一条紧身破洞裤，整个人看起来青春逼人，又带着几分危险的诱惑。
他蹦跶到正在客厅看财经新闻的程锦面前，故意转了个圈，语气轻快地说：“叔叔，今晚我和同学约好了出去庆祝生日，可能不回来啦！”
程锦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移开，落在他身上的一刹那，眉头瞬间紧紧蹙起，脸色沉了下来。
那眼神锐利得像冰锥，声音也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胡闹！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给我换衣服去！”
程昱心里咯噔一下，有点被他的冷厉吓到，但更多的是一种计划得逞的暗喜。
他非但没听话，反而凑上前，一把抱住程锦的胳膊，像只撒娇的猫儿一样轻轻摇晃，声音放得又软又糯，拖着长长的尾音：“我才不要换呢~叔叔~这一身多好看啊，显身材！求求你了，拜托拜托，就让我穿这一次嘛~今天可是我生日呢，行不行嘛~好不好嘛~”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程锦，充分施展这半年来练就的、对程锦似乎颇为有效的撒娇大法。
程锦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试图抽回手臂，但程昱抱得死紧。
他看着少年耍无赖的样子，听着那软绵绵的哀求，紧绷的下颌线动了动，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火气，妥协了一步，但语气依旧强硬：“晚上必须回来！穿成这样在外面，不安全。”
“啊？还要回来啊……”程昱立刻撅起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继续摇晃他的胳膊，“叔叔~大家都说好了要玩通宵的……”
“不行！”程锦斩钉截铁。
两人僵持了片刻，最终程昱“败下阵来”，委委屈屈地妥协：“那……那好吧，我保证，晚上十点之前一定回家！这总行了吧？”
他伸出三根手指，做出发誓的样子，眼睛却悄悄观察着程锦的反应。
程锦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目光带着审视，最终还是沉声道：“十点，准时。让司机接送你，地址发给李旭。”
“知道啦，谢谢叔叔！叔叔最好啦！”程昱立刻眉开眼笑，目的达到，他松开程锦的胳膊，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准备出门。
转身的刹那，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看着程昱离开，程锦吩咐道，“去他屋里，把这种衣服都给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