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说完便径直朝书房走去。
程昱站在原地，看着他那决绝的背影，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然而，预想中的憋闷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心跳加速。
他看着程锦离开的方向，脑海里回荡着他刚才那霸道果断的语气和眼神，脸颊微微发烫。
……好帅，好霸总！
这种强势的安排，非但没有让他感到被冒犯，反而奇异地给了他一种久违的、被妥善安置的安全感。
他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心里那点小小的抗议早已烟消云散，甚至隐隐开始期待起周一的到来了。
……
因为下午那碗扎实的番茄鸡蛋面，程昱到了晚饭时间确实不怎么饿。
他坐在那张长长的、足以容纳十几人同时用餐的雕花餐桌旁，只夹了几筷子面前的清炒时蔬，小口小口地扒拉了半碗米饭，便放下了筷子。
“叔叔，李叔，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他轻声说完，得到程锦一个微微的颔首后，便起身离开了餐厅。
餐桌上顿时只剩下程锦和李旭。
程锦的目光落在程昱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饭碗上，又扫过他那碗没喝几口的汤，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他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进食的动作慢了下来。
是今晚的饭菜不合他口味？
还是……因为父母骤然离世的打击，导致这孩子食欲不振？
程锦看着程昱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眸色深沉。
李旭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了先生的疑虑。
他上前一步，温和地低声解释：“先生，小昱少爷下午睡醒时饿得厉害，我给他下了碗番茄鸡蛋面，他连汤都喝光了。想来是那时吃多了，现在还不怎么饿。”
程锦闻言，抬眸看了李旭一眼，紧绷的下颌线条似乎缓和了些许。
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本身也不是多话的人，既然不是别的缘故，便不再纠结。
他又随意吃了几口，也觉得差不多了，便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道：“收拾了吧。”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
“是，先生。”李旭恭敬应道。
程锦迈步离开餐厅，走向书房的方向，心里那丝因少年“食欲不佳”而泛起的细微波澜，也很快平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