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孟泽带着王梦清离开了姜予安的家，回到那间顶层复式公寓。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界。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其中就包括姜予安住所的方向。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点在冰冷的玻璃上，恰好落在那个方位。
“梦清，”他没有回头，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你觉得……予安哥怎么样？”
王梦清闻言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睛里没什么复杂的情绪，只是依循着本能和有限的认知，细声回答：“好看。”
王孟泽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奇异而扭曲的笑容，他走到王梦清面前，伸手抬起男孩小巧的下巴，迫使那双茫然的眼睛看着自己。
“那么，”王孟泽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般的轻柔，眼底却翻涌着偏执的暗流，“让他给你当‘嫂嫂’，好不好？”
他依赖王孟泽，渴望得到他的认可和喜爱，于是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顺从地点了点头，重复道：“好。”
这个回答取悦了王孟泽。
他低笑出声，松开手，转而揉了揉王梦清柔软的发顶，语气带着一种对宠物般的嘉许：“真乖～”
他仿佛已经看到，姜予安最终如同眼前的梦清一样，只能依附于他，眼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景象。
……
另一边，姜予安在送走王孟泽，关上大门的那一刻，脸上所有强撑的平静和温和瞬间瓦解。踉跄着转身，快步走向卧室。
推开卧室门，里面没有开主灯，只有一盏昏暗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墨琛就在这里，他站在窗边的阴影里。
姜予安什么也顾不上了，几步冲过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墨琛的腰，将脸深深埋进他宽阔而温暖的背脊里，用力地、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墨琛的、清冽干净的气息。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王孟泽带来的那股粘稠、阴冷的污浊感。
“走了？”墨琛没有动，任由他抱着，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嗯……”姜予安闷闷地应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厌恶，“他终于走了……有他在的地方，连空气都是脏的。”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墨琛背部肌肉传来的坚实触感和温热体温。
墨琛缓缓转过身，将姜予安整个人拥入怀中，大手一下下轻抚着他的后背。
“没事了。”他低声道。
姜予安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墨琛在昏暗光线下清晰冷峻的轮廓，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映着自己的影子，充满了全然的信任和保护欲。
他踮起脚尖，主动吻上墨琛的唇，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急切和确认。
墨琛靠在床头，姜予安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脸颊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聆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这声音驱散了最后一丝因王孟泽到来而萦绕的不安。
墨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姜予安柔软的发丝，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种大局将定的沉稳：“就快结束了。苏千面那边进展很顺利，已经成功渗透了王孟泽私人的加密系统，正在拷贝核心数据。只要掌握了他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确凿证据，加上我们之前搜集的其他线索，就可以联合警方，一举将他扳倒。”
姜予安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仰起脸。
暖光下，他眼角还残留着一丝先前情绪激动后的微红，但此刻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漾开了清浅而真切的笑意，如同春水破冰，驱散了所有阴霾。
他伸出手指，调皮地勾画着墨琛睡衣的纽扣，声音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却又无比认真：“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