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低语如同冰锥，狠狠扎进陈默的耳膜，带着一种玩弄猎物般的戏谑寒意。他猛地回头，判官笔横扫身后，带起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却只划过了冰冷的空气和岩壁投下的扭曲阴影。
身后空无一人！
甚至连一丝微风，一点残留的气息都没有。仿佛那声音只是他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觉。
但陈默确信那不是幻觉！他对自己的感官和意志力有绝对的自信。刚才那声音清晰无比，直接在他耳边响起，绝非错觉！
是某种传音入密的技巧？还是……更诡异的精神干扰能力？
他迅速压下心头的惊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对方是什么，其目的显然是为了干扰他，甚至可能是在为林霜预警！
他立刻将目光重新投向岩洞中央。
果然！操作台前的林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过头！那张原本专注于数据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愕然，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疯狂的笑容。她的目光，精准地穿透了昏暗的光线，落在了陈默藏身的岩石方向！
“真是令人惊喜的客人。”林霜的声音透过岩洞的扩音设备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我亲爱的‘判官’，你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一些。”
暴露了！
陈默不再隐藏，从岩石后缓缓站直身体，目光如电，与远处的林霜隔空对视。判官笔在指尖无声转动，内息在体内奔腾流转，调整到最佳的临战状态。
“林霜，你的疯狂该结束了。”陈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林霜耳中。
“结束？”林霜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张开双臂，指向周围那些浸泡在蓝色液体中的“容器”和中央那翻滚的蓝色池水，“不！这仅仅是开始！伟大的进化正在这里发生！你看到的，是新时代的曙光，是‘源血’赋予凡人的神圣‘圣痕’！”
她的眼神炽热而偏执，如同最虔诚的信徒。
陈默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刚才那个在他耳边低语的神秘人，是林霜的同伙吗？如果是，为什么不出手偷袭，反而只是出声警告？如果不是，那又是谁？目的何在？
“你是在找刚才和你打招呼的那位吗？”林霜似乎看穿了陈默的心思，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啊……是一个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观察者’。连我，有时候也摸不清他的想法呢。”
观察者？陈默心头一凛。这个词，让他瞬间联想到了那个送来磁带和报纸、自称“烟鬼”的神秘人！难道是他？他也在这里？刚才的低语是他发出的？可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林霜？还是说，这地下，除了林霜和他，还有第三股势力？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林霜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残忍，“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正好，我缺一个最完美的‘初代容器’！你的身体，你的意志，是承载‘源血’力量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