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所有舰队,执行『赫拉之矛』战术!以我的旗舰为矛头,凿穿他们的阵型!目标,敌方旗舰,『钢铁之血』号!”
“殿下!那太危险了!我们会被包围的!”
“执行命令!”基里曼的声音不容反驳,“佩图拉博想看一场戏剧,那我就给他一场他永生难忘的戏剧!”
庞大的蓝色舰队动了。
它们没有选择最稳妥的侧翼骚扰,而是化作一柄最锋利的尖刀,直刺钢铁勇士舰队的心脏。
然而,就在『马库拉格之耀』即将接触敌方阵列的瞬间,异变陡生。
原本看似混乱的钢铁勇士舰队,以一种违背常规战术逻辑的方式,瞬间完成了变阵。
数艘重型巡洋舰如同铁钳一般,从两侧合拢,死死地咬住了极限战士的先头部队。
一个巨大的、由火力与钢铁构成的陷阱,轰然成型。
“我们中计了!”基里曼的副官惊呼道,“他们的阵型是伪装的!这是一个针对您的陷阱!”
基里曼看着眼前的星图,脸上却没有丝毫意外。
“我当然知道这是陷阱。我只是想看看,佩图拉博为了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他的话音刚落,前方一艘钢铁勇士的战舰从中断裂开来。
从中驶出的,不是另一艘战舰。
那是一艘被涂装成了午夜黑色的攻击巡洋舰,舰首上,烙印着一个让基里曼血液几乎凝固的徽记。
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荷鲁斯之眼。
“不……不可能……”基里曼喃喃自语。
“侦测到强烈的灵能波动!敌舰正在进行传送!目标……我们的舰桥!”
警报声响彻整个舰桥。
光芒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舰桥中央。
他穿着一套漆黑的终结者动力甲,上面雕刻着熟悉的纹路。他的手中没有武器,只是静静地站着。
他有着一张基里曼在梦魇中见过无数次的脸。
那是荷鲁斯·卢佩卡尔的脸。
更年轻,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暖意,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但那张脸,绝不会错。
基里曼的手,握住了腰间的帝皇之剑。
金色的火焰,瞬间从剑刃上燃起,照亮了他眼中那无法抑制的痛苦与愤怒。
舰桥上的禁军和极限战士们举起了武器,对准了那个不速之客。
那个“荷鲁斯”,却只是歪了歪头,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基里曼的身上。
他开口了,声音与基里曼记忆中的战帅一模一样,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非人的平静。
“你好,叔叔。”
“父亲让我……来取回他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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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
『灵魂之钟』的充能进度,终于抵达了终点。
“陛下!完成了!”考尔的思维中充满了激动与狂热。
许欣的意志,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清晰。他同时关注着火星地心深处的梦境,也“看”到了『法兰克斯』的困局,以及基里曼面前那个不应存在的“幽灵”。
佩图拉博,他最擅长攻城的儿子,果然也最擅长攻心。
『敲响它,考尔。』
许欣的声音,通过黄金王座,传达到了火星的最深处。
『为我的儿子们,奏响战争的序曲。』
考尔没有丝毫犹豫。
他调动起所有的权限,激活了『灵魂之钟』的核心。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一股无法被任何仪器侦测到的“钟声”,以火星为中心,瞬间扩散至整个太阳系。
那不是声波,也不是灵能波。
那是对“现实”本身的一次敲击。
『法兰克斯』的战场上,一名钢铁勇士的炮手,眼看着自己发射的炮弹在飞出炮口后,突然变成了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
基里曼的旗舰『马库拉格之耀』外,一艘敌方巡洋舰的虚空盾,毫无征兆地变成了一块巨大的、正在融化的奶酪。
物理法则,开始出现小范围的、随机的、毫无逻辑的紊乱。
佩图拉博站在『钢铁之血』的舰桥上,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战术投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近乎愉悦的笑容。
“父亲,您终于愿意亲自下场了吗?”
“很好。”
“就让我看看,是您的‘奇迹’更坚定,还是我的‘逻辑’……更顽固。”
而在『马-库拉格之耀』的舰桥上,基里曼无视了周围发生的种种怪诞现象。
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眼前那个“荷鲁斯”的身上。
“你不是他。”基里曼一字一句地说道,帝皇之剑上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猛烈,“荷鲁斯死了。我亲眼所见。”
“我是,也不是。”二号机荷鲁斯平静地回答,“我是他最完美的部分。没有被混沌腐蚀,没有被情感左右。我是父亲意志的延伸,是战争的化身。”
他伸出手。
“把剑给我,叔叔。这不是命令,这是一个……事实。你握不住它,因为它不属于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