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的龙纹突然暴涨,在虚空中划出七道银芒,竟组成了剑冢石门上那道七星锁门阵的投影!
锁阵流转时,连石壁上的断剑都在轻颤,像在应和什么。
荒诞。剑尊残念的虚影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断剑在掌心微微发颤,以魔武杂术复现守门禁阵......却通大道。他忽然抬臂,将断剑插入石棺,此剑陪我千年,如今该休息了。
虚影消散前,林野听见他极低的一声:若见碑心裂痕......焚香三炷,替我......看一眼山外。
话音未落,剑冢突然剧烈震动。
头顶的断剑纷纷坠地,砸起的石屑打在林野脸上。
他刚扶住石壁,就见灰炉子撞开石门冲进来,破靴子上沾着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影鸦在外头!灰炉子攥着铜钉的手直抖,额角的汗滴在青石板上,他把铜片贴在门上,说剑尊不是死于外敌,是被自己人封的
林野瞳孔一缩。
他记得影鸦是剑冢外的守墓人,总捧着块刻满剑纹的铜片,从不多说一句话。
此刻青冥剑灵的风铃声突然变得尖锐,像在刮擦他的识海:他......闻到了背叛的味道。
在哪?林野握紧青冥,剑鸣里多了丝肃杀。
入口。灰炉子抹了把脸,血污在脸上糊成狰狞的痕,你拿到了剑......也拿到了麻烦
林野踏步向外走,经过灰炉子时,老人突然拽住他的袖口。
他低头,看见灰炉子眼眶通红:那老东西说过,剑冢的锁,只有守门人能开......你刚才刻的阵,像极了......
话没说完,林野已走到入口。
夜风卷着丹狱方向的灰烬扑面而来,带着股焦糊的血腥气。
影鸦立在古松下,月光照在他怀里的铜片上,那些剑纹竟活了过来,在虚空中划出细碎的光。
你拿到了剑。影鸦的声音像石板摩擦,也拿到了麻烦。
林野没接话。
他望向剑冢内门方向,那里有大夏的修士举着火把巡夜,有奥法的法师在测灵脉波动。
他们总说他是,修的是歪门邪道,可此刻他握着的剑里,有矿奴的血,有符师的火,有剑修的骨,还有系统的源点——
我既不是剑修,也不是符师。他对着夜风轻声说,我是,守门人。
远处,风语婆婆的破碗里,最后一粒冷饭被风吹散。
那是她总用来占卜的,此刻在空中打了个旋,落进丹狱方向的残火里。
青冥剑突然发出清越长鸣,像是应和着什么。
林野抬头,看见夜空中有星子划过,像极了矿洞岩壁上那些被他刻了千遍的星轨。
夜风卷着丹狱残火的灰烬扑面而来,糊在他脸上,却烫得他眼眶发酸。
他握紧剑柄,向影鸦走去。
身后,剑冢的石门在震动中缓缓闭合,将那些断剑、石棺,还有剑尊最后的遗言,都封进了千年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