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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该烧的,总要烧个干净(1 / 2)

执法队的哨声像淬了毒的针,扎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林野跪坐在碑核残骸上,伤处的血痂被动作扯裂,顺着指缝滴在断镐的金纹上,倒像是给那些纹路重新注了生气。

他望着外门方向跳动的篝火,听着那些还在喊“林哥撑住”的嘶哑嗓音,喉结动了动——他记得这些声音,是昨日还和他一起在矿洞啃冷炊饼的矿奴,是前日被监工抽断了腿还往他怀里塞止血草的老耿头的儿子。

“林爷。”

低唤声从井壁阴影里渗出来。

林野没回头也知道是谁——风烬童的气息像块浸了雨水的破布,带着股常年混在杂役房的霉味。

这小子是三个月前他从狼口下捡回来的,当时缩成球的小身板还没矿镐高,现在倒能猫着腰摸到井底了。

“外门有人看见铁鼻被押进丹狱。”风烬童的声音抖得厉害,像是怕被风卷走,“脖子上挂了块‘三日血引’的木牌……”

林野的手指突然掐进掌心。

铁鼻的脸在他眼前晃起来:那小子天生嗅觉灵得邪乎,上次分黑面馍,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出伙房藏了半袋霉豆饼;被监工打断三根肋骨那晚,疼得直抽气,还凑到他耳边说“林哥,你身上有股子松油混着铁锈的味儿,像春天要化的雪”。

“丹狱。”他低念这两个字,喉间泛起腥甜。

那地方他早听铜铃道人说过——地底九层,每一层都码着一人高的丹炉,炉身刻满吸魂纹,专炼给内门长老冲关用的“通玄丹”。

所谓“血引”,不过是拿废脉弟子的精血当药引,等丹成了,炉里连块完整的骨头都剩不下。

风烬童见他没动静,伸手碰了碰他染血的袖口:“律法殿的人往这边来了,我……我帮你引开?”

林野突然攥住他手腕。

少年的骨头细得像根柴,他却不敢用力,怕捏碎了这最后一点热乎气:“去外门,告诉老耿头家小子,把篝火往东边挪半里地。”他从怀里摸出半块炊饼,是白石子塞给他的,还带着体温,“拿着,别让人看见。”

风烬童愣了愣,突然抽了抽鼻子,把炊饼往怀里一揣,猫着腰往井壁爬去。

林野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石缝里,这才扶着断镐站起来。

天珠贴在胸口,表面的细缝里渗出极淡的银光,像在给他指方向——不是外门,是内门最深处的丹狱。

他咬碎嘴里的止血丹,腥苦的药汁顺着喉咙灌下去。

源罪之井的反噬还在啃他的经脉,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上,但他还是往丹狱方向挪。

路过守碑老者的石龛时,老人正往碑前撒小米,嘴里嘟囔着:“吃吧,吃吧,此地无名,埋的都是没名字的。”

林野的脚步顿住。

石碑背面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青,凑近了看,全是指甲抠出来的名字:“阿蛮”“狗剩”“小桃”……有的字歪歪扭扭,像孩子写的;有的深到刻进石里,像是临死前拼了命抠的。

他指尖抚过“阿蛮”两个字,指腹被石屑划破,血珠渗进刻痕,突然听见天珠“嗡”地一响。

归墟童的声音从识海最深处浮上来,比之前更轻,像片随时会化的雪:“这里……也是守门人的坟。”林野攥紧石碑,指节发白——他终于明白那些魂火为什么要往丹狱方向飘了,原来这里埋着比矿洞更深的冤魂。

子时三刻,林野混在送夜香的杂役队里进了丹狱。

他把脸埋在破布口罩里,袖中藏着用矿镐碎片磨的短刃。

丹狱的空气里飘着股甜腻的腥,像腐烂的荔枝混着铁锈,他想起铁鼻说过的“通玄丹里有血味”,原来不是错觉。

主炉前站着个老妇,皮肤皲裂得像晒了三年的药渣,正是丹狱主管药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