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灰鳞的身影开始变淡,记住,龙门重开之日,便是古神苏醒之时......话音未落,便化作星火消散在空气中。
祭坛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林野转头,看见翎跨在一头银鬃风驹上,手里还攥着半响的银哨。
她望着他周身的气流漩涡,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说:主上若见此景,或许......也会笑。风驹低鸣着俯下前蹄,她却没有离去,反而翻身下马,将银哨收进袖中,我留下,不是为你效忠......是看这世界,会不会变。
仪式还未结束。风语者突然皱眉,她的骨笛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啸,地底有活物在动!
林野刚要站起,祭坛突然剧烈震动。
阴影里窜出个裹着黑斗篷的男人,喉结异常鼓起,随着他的嘶吼,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龙魇蛊破喉而出,泛着幽绿毒光直扑林野心口——正是之前差点要了洛萨命的那种蛊!
找死。林野瞳孔收缩成竖线。
他想起洛萨碎裂的银甲,想起矿坑里被蛊虫啃食的同伴,胸腔里的龙语共鸣突然被点燃。
无声的龙啸从他口中溢出。
龙魇蛊在半空炸开,连渣都没剩。
黑斗篷男人捂着耳朵惨叫,指缝间渗出黑血——他的耳膜已经被龙威震成了碎片。
地心教团的杂碎!风语者挥出骨杖,一道龙形气劲将男人钉在龙骨上,敢亵渎龙眠之地,当诛!
此子已得认可。灰鳞的残音突然在祭坛回荡,再犯者,龙魂共诛!
男人的惨叫戛然而止。
他喉间的蛊囊突然爆开,黑血溅在龙骨上,腾起阵阵青烟。
林野走过去,蹲下身扯下他的面巾——是张完全陌生的脸,但左脸颊有道蜈蚣状的疤痕,像极了矿场里那些被鞭刑的奴隶。
他们藏得比矿虫还深。林野站起身,掌心凝聚起灵焰,在指尖搓成一柄赤炎矛,但藏得再深......他手腕轻转,矛尖点在地上,也该挖出来晒晒了。
被矛尖触及的沙石突然泛起红光,眨眼间化作一片片龙鳞状的铠甲,从他脚面开始向上攀爬,最终在他腰间凝结成护心镜。
石砚扑过来摸了摸,惊叹道:野哥你看,和龙鳞印记的纹路一模一样!
林野低头轻笑。
他能感觉到天珠在欢呼,像个终于找到玩具的孩子。
北方荒原的方向,源核的脉动比之前更清晰了,每一下跳动都在他识海里敲出回响——那里有矿场的血,有洛萨的伤,有所有被压迫者的不甘。
龙门要开......他望着远处翻涌的沙暴,低声说,那我就带着双源之火,亲手推开它。
天珠深处,那道始终闭目的初代龙语者虚影,此刻缓缓睁开了眼。
暮色渐沉时,林野背起仍在昏迷的洛萨,带着石砚、翎和风语者走出龙咽谷。
青骓马在谷口打了个响鼻,烬鸦从马背上扑棱棱飞起,停在他肩头。
风语者将骨笛收入鹿皮袋,说:黑风城外有处废弃的符文工坊,是当年大夏和奥法的匠人合建的。她顿了顿,或许能当你们的落脚处。
林野抬头望向天际。
残阳把云染成血红色,像极了矿坑里渗出的矿石。
他摸了摸胸口的龙鳞印记,又捏了捏掌心发烫的天珠——有些东西,该从那里开始,重新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