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四能叔之前是做了些不对的事,但他毕竟是一村之长,为村里也忙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没苦劳,也有疲劳啊…… 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吧?”
王猛直接打断她:“别!秀兰婶,这话您可别跟我说。朱四能这些年在村里干的事,哪件不是欺压百姓?贪污补贴、强占宅基地,村里谁没被他欺负过?他那点‘功劳苦劳’,早就被他的坏心眼败光了,跟‘疲劳’更是不沾边 。 他那是收钱收到手软,才觉得累吧?”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 孙秀兰脸上的笑僵住了,语气也有些委屈。
“小猛,怨怨相报何时了啊?再说了,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四能叔都这把年纪了,要是真把他送进去了,你说我们娘俩以后咋过活?村里人本就爱嚼舌根,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议论你呢,说你年轻气盛,不懂尊老……”
王猛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要是在乎流言蜚语,我王猛也走不到今天。朱四能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这没什么好说的。”
见王猛软硬不吃,孙秀兰急得额头都冒了汗。她之前本来想着,把朱四能弄进去,自己就能靠王猛当上村长夫人,可王猛不接茬,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求王猛放过朱四能 。
只要朱四能没事,她就能继续当她的村长夫人,日子也能好过些。
犹豫了半天,孙秀兰像是下定了决心,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王猛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小猛,要是实在不行…… 婶给你弄一下行吗?”
说着,孙秀兰便将随身带的礼物掏出来给王猛看。
“我靠!秀兰婶,您这是干啥!”
王猛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车,脸瞬间沉了下来 。 这可是在自家门口,要是被爸妈或者叶玉美看到,就算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小猛,婶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孙秀兰眼圈一红,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又要往王猛身边凑,“要是你四能叔真进去了,我们娘俩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以后在村里都抬不起头啊……”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 王猛硬着头皮把她推开,语气无奈:“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朱四能之前跟我作对,还想阴我,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孙秀兰眼睛一亮:“只要不送他进去,咋都行!你说,要他咋做?”
“所以,他必须得请罪!”
“要负荆请罪!”
王猛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啊?还要负荆请罪啊?” 孙秀兰一双俏眸猛地睁大,眼里满是意外,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角。
“不请也没关系。” 王猛语气陡然转冷,眼神锐利如刀,“那就直接蹲大牢。”
“别别别!” 孙秀兰慌得赶紧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急惶,“请!我这就回去说,让他请还不行么!”
“行,我等着。”
话音落,王猛转身就往家走,脚步飞快,还时不时往身后瞥两眼,生怕被街坊邻居撞见这档子事,落人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