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爪”行动的雷霆之势与铁血成果,如同在玄光星域这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深水中,投入了一块千钧巨石。其引发的余波与震荡,远比那七座被抹去的据点本身,更加深远和复杂。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紫霄神朝的摄政王凤临渊。
当一份份加急的、关于寂灭神殿据点被连根拔起、损失惨重的密报,如同雪片般飞入他那奢华而阴森的王府时,凤临渊先是难以置信的暴怒,砸碎了视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随即而来的,便是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恐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寂灭神殿那些据点隐藏得有多深,力量有多强。尤其是那几个重要节点,都有法则境的神殿使者坐镇,甚至持有诡异法器。可即便如此,在万象帝朝的打击下,竟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就被彻底荡平!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墨尘渊麾下的力量,远比他预估的还要恐怖!意味着万象帝朝的情报能力,已经渗透到了令他心惊的地步!更意味着,他凤临渊最大的倚仗之一,正在被迅速削弱!
“废物!都是废物!神殿那些人,平时吹得天花乱坠,关键时刻竟如此不堪一击!”凤临渊在空荡的大殿中咆哮,声音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他感到自己正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而火山之下,是墨尘渊那双冰冷俯视的帝眸,以及凤舞那充满仇恨的目光。
他立刻以最紧急的渠道联系寂灭神殿,语气近乎哀求地请求更强力的支援,甚至隐晦地询问,是否能有世界境的尊者降临,以稳定局势。
然而,他得到的回复,却是一段更加冰冷、充满不容置疑意味的意念:
“棋子,做好你分内的事。神殿自有安排。若再失败,你便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通讯切断,凤临渊如坠冰窟,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至少,在神殿找到应对墨尘渊的方法之前,他成了一枚可以随时牺牲的弃子。
与凤临渊的恐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玄光星域其他大小势力的态度转变。
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甚至暗中与凤临渊或寂灭神殿有些许勾连的宗门、家族,此刻纷纷收敛了所有小心思,以更加谦卑、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姿态,加强了与万象帝朝的往来。送往“万象天”的礼物更加贵重,寻求合作的意愿更加迫切。
万象帝朝的威严,是建立在寂灭神殿尸骨之上的!这一点,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在更高层面的博弈中,青冥剑宗的反应则颇为玩味。他们并未因万象帝朝的强势崛起而表现出任何警惕或敌意,反而在“断爪”行动结束后的第五日,派出了以剑无尘为首的、规格更高的使团,再次造访“万象天”。
这一次,会谈的地点设在了经过扩建、更显恢弘的“万象殿”偏厅,气氛也比上一次更加严肃。
剑无尘依旧是一身青袍,背负长剑,但眉宇间却少了几分之前的超然,多了几分凝重。他开门见山,取出了一枚散发着古老沧桑气息的玉简,置于桌上。
“墨帝尊,此番冒昧再来,是奉宗主及诸位太上长老联名之命,带来一份我宗秘藏古籍中关于玄光星域的一段……古老预言。或许,与帝尊正在追查之事有关。”剑无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墨尘渊目光落在那枚玉简上,能感受到其上流转的岁月道韵,绝非伪造。“预言?”
“是。”剑无尘点头,“古籍记载,在比上古更为久远的‘太初纪元’,玄光星域并非如今模样,而是一处孕育着‘万象本源’的先天圣地。后来,有域外大魔携‘寂灭之轮’虚影降临,欲吞噬本源,引发纪元破灭之战。最终,一位掌控‘太初’之力的无名帝尊,以自身道崩为代价,将大魔击退,并碎裂‘万象本源’,化为五把‘起源之钥’,散落星域各处,并以无上神通重塑星域,掩盖了所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