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称素心,人如其名,素净淡雅,心若幽兰。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那株被素心照料的、叶片如冰晶、中心跃动金焰的灵植,忽然发生了异变!只见那缕金色火焰骤然暴涨,散发出恐怖的高温,连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而冰晶般的叶片则急速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玄冰,极寒之气弥漫开来!冰火两种极致的力量在植株内部疯狂冲突,眼看这株显然极为珍贵的灵植就要因为能量失衡而彻底毁灭!
素心脸色微变,玉手迅速结印,道道充满生机的青色光华如同丝线般缠绕向那株灵植,试图调和那暴走的冰火之力。然而,那冰火冲突的层级极高,她的生机之力虽能延缓其毁灭,却难以从根本上平息,额角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墨尘渊静立一旁,将一切看在眼中。他看得出,这株灵植并非凡品,其内蕴含的冰火法则碎片颇为完整,若能成熟,价值无量。而素心此刻的手法,虽精妙,却似乎欠缺了一种……绝对的控制与平衡之力。
眼看那冰火冲突愈发激烈,灵植开始出现道道裂痕,素心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无奈。
就在这时,墨尘渊缓缓抬起了手。他并未靠近,只是对着那株狂暴的灵植,虚虚一按。
一股无形无质,却蕴含着太初定序、阴阳归墟意境的轮回道韵,如同春风化雨,悄然笼罩而下。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狂暴冲突、互不相容的极致冰焰与玄冰,在这股蕴含着“平衡”与“循环”终极真意的道韵影响下,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梳理,那毁灭性的冲突力量被迅速引导、分化。炽烈的金焰不再狂躁,变得温顺内敛;酷寒的玄冰也不再肆意蔓延,开始缓缓收缩。两者之间,竟然开始形成一种微妙的、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平衡状态!
裂痕停止蔓延,并且在那磅礴生机的滋养下,开始缓缓愈合。那株灵植的气息,反而因为这次劫难与重塑,变得更加凝练、更加玄奥!
素心猛地抬起头,看向墨尘渊,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她倾尽全力都无法平息的法则冲突,对方竟然如此轻描淡写,举手投足间便将其化险为夷,甚至因祸得福?!
这已非单纯的丹道或生命法则所能解释,这涉及到了对宇宙根本法则——“平衡”与“轮回”的深刻理解与掌控!
她看向墨尘渊的目光,瞬间变得完全不同。那其中,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探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同。
“帝尊……好手段。”素心轻声道,语气中带着由衷的叹服,“素心钻研丹道万载,自认于调和药性、平衡阴阳一道已有小成,今日见帝尊手段,方知天外有天。”
墨尘渊收回手,淡然道:“大道至简,万法归宗。丹道亦是大道分支,究其根本,不过‘平衡’与‘生灭’四字。”
此言一出,素心娇躯微震,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她沉寂已久的心湖。这句话,直指她目前丹道瓶颈的核心!她困于法则境巅峰已久,迟迟无法窥得世界境门径,正是因为未能真正超脱草木药性的藩篱,去理解那更深层次的、构成万物生灭轮回的根本法则!
她看向墨尘渊的眼神,已然带上了一丝敬重。
而墨尘渊,也在此刻,清晰地感受到了素心体内那丝轮回道痕的微弱共鸣。此女,与他之道,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