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明把珠子往指尖一收:“小屁孩别捣乱。” 他从怀里掏出个糖火烧,咬了一大口,糖渣掉在道袍上,“回去告诉你师父,让他来跟我打。不然我就把西岐的护城河填了,改种桃树 —— 听说你们这儿的土壤适合种蟠桃。”
城楼上的燃灯道人突然拍了拍栏杆:“公明贤弟,切磋而已,别伤了和气。” 他从袖里摸出个紫金钵盂,“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刚得了些武夷山大红袍,比碧游宫的雨前龙井还香。”
赵公明瞥见那钵盂,突然后退三步 —— 上次这玩意儿差点把他的定海珠收进去,还是琼霄用金蛟剪剪断光束才救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 他把珠子攥得更紧,“想骗我进城?没门!除非你把钵盂里的灵龟交出来 —— 我师妹天天念叨那只绿毛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鹤鸣。陆压道人踩着祥云飘过来,手里的斩仙飞刀在阳光下闪银光,像支大号的绣花针。“赵公明,别在这儿欺负小辈。” 他落在姜子牙身边,抖了抖道袍上的尘土,“有本事跟我打 —— 我让你三招,不躲不闪。”
赵公明看见斩仙飞刀,突然笑了:“陆压?你那破刀上次在东海龙宫,连虾兵的盔甲都砍不动,还好意思拿出来?” 他把定海珠往半空一抛,“来啊!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法宝!”
陆压道人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个草人,上面贴着张黄纸,写着 “赵公明” 三个字。“别急。” 他把草人往地上一插,拿出三炷香点燃,“咱们玩个新游戏 —— 我拜你三拜,你要是能动弹,就算你赢。”
赵公明刚想骂 “幼稚”,突然觉得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定海珠在指尖乱颤,像被烫到似的。“你搞什么鬼!” 他咬着牙站直,可后背突然一阵发麻,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这草人是什么玩意儿?怎么跟我穿一条裤子似的!”
陆压道人慢悠悠地鞠躬,每弯腰一次,赵公明就哆嗦一下。“这叫钉头七箭书。” 他把香灰往草人头上撒,“每天拜三次,七天后你就会法力尽失 —— 不过别担心,我会给你留口气,让你回碧游宫养老。”
姜子牙看得目瞪口呆,悄悄问杨戬:“这玩意儿真这么厉害?上次我见申公豹用稻草人扎我,也没见我肚子疼啊。”
杨戬摸着下巴:“可能是材料不一样。你看陆压道人的草人,用的是岐山的灵草,还绑着红线 —— 申公豹用的是路边的狗尾巴草,能一样吗?”
赵公明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定海珠 “啪嗒” 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却发现手指在发抖 —— 刚才还能玩转的珠子,现在怎么也捏不住。“卑鄙!” 他咬着牙后退,踩着祥云往十绝阵飘去,“七天后我再来!到时候定要把你们的草人烧成灰!”
陆压道人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草人:“慢走不送!” 他把草人往锦盒里一装,“这玩意儿得放在岐山山顶,吸收日月精华才管用。明天我就去那儿搭个棚子,天天给它唱《安神曲》。”
姜子牙赶紧递上杯热茶:“道长高见!” 他看着赵公明消失的方向,松了口气,“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前儿总梦见定海珠砸我脑袋,枕头都被我哭湿了。”
黄飞虎掏出酱肘子,咬了一大口:“还是陆压道长厉害!” 油汁滴在盔甲上,他也不在意,“我看那赵公明刚才腿都软了,估计撑不过三天。等他输了,咱们就把他的定海珠借来玩玩 —— 听说那珠子能自动清洁,比我家的擦甲布还好用。”
哪吒突然蹦起来:“我去岐山帮道长看草人!” 他踩着风火轮转了个圈,“谁要是敢偷,我就用火尖枪扎他屁股!上次有只野狗想叼走我的糖火烧,被我追得满山跑!”
陆压道人把锦盒往怀里一塞:“不用不用。” 他指了指天边的晚霞,“岐山有山神看着,比谁都靠谱。上次有个妖精想偷灵芝,被山神用石头砸得满头包,现在见了山就绕道走。”
燃灯道人从城楼上下来,手里还捏着那半杯仙酒:“别大意。” 他喝了口酒,目光落在十绝阵的方向,“赵公明肯定会找人帮忙。上次他跟三霄仙子打赌,输了就给她们当马夫 —— 现在说不定正哭着求她们来呢。”
姜子牙突然拍了下手:“对了!让膳房做些好菜!” 他拉着陆压道人的手往城里走,“道长救了咱们,得好好款待。我让她们做糖火烧、酱肘子、桂花糕 —— 对了,还有您爱吃的莲子羹,放双倍冰糖!”
陆压道人被拉着走,斩仙飞刀在袖里 “叮当” 响:“别破费别破费。” 他笑得眼睛眯成缝,“其实我最爱吃西岐的豆腐脑,咸口的,放香菜和辣椒油 —— 上次路过城南的小摊,一口气喝了三碗。”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西岐城的炊烟在暮色里袅袅升起。城墙根的野花沾着晚霞,像撒了把金粉。姜子牙回头望了眼十绝阵的方向,那里的旗帜在风中摇晃,像只不安分的野兽。但他心里踏实多了 —— 有陆压道人的钉头七箭书,有兄弟们在身边,再大的风浪也能扛过去。
膳房的烟囱里冒出甜香,是糖火烧的味道。哪吒正趴在灶台上,看着厨子揉面团,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芝麻糕。黄飞虎在擦他的黄金甲,甲片映出跳动的火光。燃灯道人和陆压道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聊着当年在昆仑山顶抢雪莲花的趣事。
夜色渐浓,西岐城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星。姜子牙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突然笑了。明天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大家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他摸了摸怀里的封神榜木匣,那龟甲薄片不再发烫,反而带着些微的暖意,像兄弟们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