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真的很无聊,不如多关注点自己老姐的动静。
门开着,夜晚的风就这样横冲直撞的灌进来,让温纪临能听到玻璃碰撞的清脆响声。
玻璃杯碰撞是这个声音么……
温纪临疑惑转头,却感觉脚趾头有点凉凉的,他低头,明晃晃的棱形水晶柱正插在鞋上,正正好贴着足尖。
好像不太对……
温纪临仓惶抬头,站在偏西南一点角落的温如欣也看向他,眼神里是明晃晃的疑惑。
你又抽什么风?
温纪临来不及解释,走过去想拉着他姐离开这危险之地。那玩意几米长的螺旋水晶吊灯好像没吊明白,看着要掉。
到时候砸到人算一部分,各种碎片飞溅又得死一大片。
不过有时候意外不等人,温纪临还没来得及牵起他姐的手,身后巨大的声响已经开始激发人类本能。
温纪临只来得及把他姐扑倒护在身下,其它宾客则大多是就地抱头蹲下或者被吓到鼠窜。
几乎没人会下意识去保护别人,包括自己的亲人。
巨大的声响没能维持很久,在悲剧结束后,荒诞哭叫才是戏剧的主色调。
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到脸上,温如欣颤抖抬头,温纪临正奄奄一息趴在她身上,背上满是鲜血,连脖颈处都有可疑划痕。
至于谢南逸,他刚刚去卫生间,正好躲过一劫。此时急匆匆的赶来查看温如欣的情况,顺带拨打急救电话。
就算家庭医生和私人医师已经倾巢出动,但巨大的病人量还是让紧急止血或者重症优先的条例都显得苍白。
人命不重要,也不值钱。钱就是地位,地位就是命。
温如欣近乎恐惧的抬手,但还没触上弟弟的脸,就像被烫到一般收回手,然后颤抖的更厉害。
她几乎没受什么伤,却感觉全身都在痛。
谢南逸也明白温如欣状态很差,就算他没法理解那种感情,也清楚不会好受。
温纪临得到了及时且有效的急救,也幸亏温家有点家业,让他不至于就这么被冷落着悲惨死去。
后面的事宜温如欣已经无力处理,谢南逸全程陪着温如欣,不知是真切关心,还是只想趁虚而入。
但那都不重要,至少他还在。
在浮沉的无边炼狱里,她只需要一片浮萍。
“患者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医生没有摘下口罩,告知温如欣结果以后就急匆匆去查看另一个患者。
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最近的医院,就算部分受伤很轻的被转移,这里依旧因为短时间的涌入而显得忙碌不堪。
毕竟现在是晚上,医生很有一部分已经下班,在这种情况下,获得救治优先权已经很不错。
但温如欣还是心神不宁。
可能一切都要结束,也可能一切都永无止境。
她不清楚,也不明白。
当祂像苏格拉底一般对她说只能摘取一次花朵,她也会想摘取最美的。
可花圃路上无法回头,于是她不明白自己是否错失。
这孩子是特殊的,注定不会为自己的想法和选择左右命运,可她却还是会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