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不中听，不过温纪临很清楚祂的恶劣，更明白安所说属实。时之所以沦落到接待新手，不过是他的仁慈让祂感觉刺眼。
十序主之时轮，怎么可能是弱者。
时没有说话，只是把温纪临护在身后：“解开，他是我手下的玩家。”
“合同已成，想解找祂说去。”安也不肯退让，毕竟是自己看中的小玩意。
十序主之无安，专门管理高级玩家并兼职整理副本，权限比这个被贬谪的同事不知高上多少。
时气归气，但如果安不放人，他也确实无可奈何。
“无妨。”温纪临不忍心这么个难得善良的存在太为难：“我和她走便是。”
“你知不知道她那里是什么情况，闭嘴。”时不忍心一个这么好看的新手死的不明不白，还想挣扎一下。
“知晓，不必担心。”这话说的就太不合理，不仅时有点懵逼，连安脸上的兴味都更浓厚。
最后还是被安带走，温纪临虽然不在意，但想着自己的小蝴蝶，又不免有点担心。
还存在吗？可能万灵界的一切都只是幻想，他从来没逃离过副本。
那他的小蝴蝶是真实的吗？还会继续陪着自己吗？
温纪临不清楚，可能他会再次遇见他，这只是短暂的离别。也可能再也不见，他就这样孤独的走向自己命运的终点。
可能窥破迷雾，也可能埋尸副本。
不论哪一种，他都希望小蝴蝶可以陪着他一起。不过希望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就像他只能接受，无力改变。
“先照照镜子吧。”安把人带回去以后就开始走流程，毕竟连自己现在的状态都不知道，很容易就会迷失。
早在回溯成功时，温纪临已经照过。不过现在再看，自己眼尾却依旧留存镜印。
就算明白自己能回到过去不是偶然，温纪临也有点恍惚。
毕竟看道蝶的意思，这个世界自己依旧得通关，不然他这个试验品大概率会被宣告不合格。
不过留存这个东西……是不是有点无用。
颈间攀附上一抹凉意，安枕在温纪临肩上，声音轻轻吐纳在他耳边：“你叫什么。”
类似蛇一样的呼吸让温纪临有点接受无能，特别是他还是有家室的人。往前走了一步，温纪临拿起虚空中漂浮的笔，在合同上写下‘镜’字。
“哟，还是极品单字ID。”安不在意温纪临的躲避，相对而言，她可能更惊讶他起的ID。
温纪临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过现在安估计只会以为他不懂。
“单字ID还活着的已经所剩无几。”安言语带笑：“镜的持有者早就迭了好几代。”
温纪临就这样看着安，等她说出下文：“你要是坚持要这个名字，就得玩个游戏。”
神尼玛玩游戏，明明是生死斗，被她说的轻飘飘的。如果温纪临真是新手，说不定还真就会答应。
“那就玩。”不过，现在的他，游刃有余。
安笑了笑，像是感觉有趣，但温纪临从那笑里看不出什么情绪。她似乎只是习惯这么做，就像已经麻木的恶意忘却善意。
她不可能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