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骞已经习惯这门派草台班子一样的死出,能盖个正经门楼已经不错,不能奢求太多。
修炼自助什么的,也确实很好用。就冲这个,就算啥都没有,黯骞也愿意跟着。
“不急,走吧,一会他们等急。”黯骞拉着衍檩上了纸鹤:“还没见过头长什么样。”
“时候未到。”衍檩说的神秘,不过是不敢替那深不可测的人做决定。
好好活着,不要作死。
衍檩坚定信奉这句保命箴言,特别是锦元万清不在,他就更惜命。
妄蝶仙宫的建造周期不短,衍檩不太理解这个名字,不过也不打算去问什么。
那么多好名字,偏偏选了寓意最不好的两个字。
不切实虚妄里短暂的蝴蝶,主子还真是痴迷蝴蝶……也是真的不在乎寓意。
摸着玉柱上繁复诡丽的蝴蝶花纹,衍檩疑心这是哪里的图腾,但两个主子又都是凡人。
不管了,好好干吧……
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他这样宽慰自己,却还是不可避免的焦虑。
今天给那两个孩子看的账本他造了一点假……留了私账。
他还记得看起来年长的孩子温和又锋利的眉眼,让自己有一种被看透的窘迫不安。
他不拆穿自己,是默许,也是警告。
可是那些钱他要靠别的门路钱生钱,不能让他们知道!
思绪难安间,少年私下对他的轻语像是某种无法抗衡的深渊:“江效,你明白自己的境况,能救你的人也只有我。”
少年的眼眸像是盛满恶意,但仔细看去又空无一物。
他坚信是自己多想,他不配让这样的人有情绪,当少年能看清自己内里的腐烂,就已经不是自己能直视的人。
他太想拿到活着出去的入场券,少年的默许像是某种纵容,让他明明白白看见自己唯一能走的生路。
没得选……这是他第一次不择手段的欺瞒,会是最后一次,也只能是最后一次。
没有人不欣赏野心魄力,那往往象征能力。不过若是成为下属,有些特质实在没必要。
伴随着细雪的冬夜冷进魂魄,江效努力把自己蜷缩起来,微微发抖。
说起来,很久没见过花了。
摆弄着干枯的花枝,梵卿纪兴致缺缺:“好无聊……为什么妄春没有生灵。”
温纪临接着掉落的花瓣,虽然无奈,但也没阻止:“你是它第一任主人,养的久就生灵了。”
“它和万清一样是女孩吗?”梵卿纪有点好奇。
“虽然道铸源器生的灵不是常规的灵,但是它们都同样没有性别。”温纪临想了想:“咱俩男的养,它变成男孩方便。”
梵卿纪深以为然:“对女娃娃要细致,小的咱俩还能帮忙,大了就没法了。”
所以……灵和孩子一样,还需要长大?
突然意识到的梵卿纪有点仓惶的看向妄春,这傻孩子还搁那跟万化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