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想完,习惯性的怀疑便涌上来。梵卿纪沐浴在月光中,他失神的盯着月亮。
……有点失眠。
看到月亮的心安抵不过心中的不真实感,梵卿纪红唇翕动:“十九。”这是他唯一的真实。
父亲平日温和,但有定期硬性指标。要求严格且严厉。
母亲平日,一旦在家里,就吊儿郎当。不仅人很不靠谱,还喜欢带他出去野,最后再被父亲附加一个罚站节目。
不过这种时候少之又少。
很早他就被安排了新身份,也换了个名字。
“温纪临,好不好听~”母亲得意洋洋的欣赏这个名字,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温纪临的小脸,手掌托着腮,笑容欠揍玩味。
……温纪临忘了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父亲当时没有表示。他也想学着父亲沉默,不过总是失败。
毕竟母亲真的是个妙人。
除去日常生活,温纪临也会关注自己。毕竟九岁时被母亲患有精神病的追求者绑架什么的,是很难得的体验。
温纪临并没有帮助自己的想法。
毕竟自己以后能活下来,这次的经历可功不可没。他能做的,只是让自己少受些不必要的苦。
爱树的方式,是让树经历风雨,坚韧不摧。
如果梵卿纪不经历这些,就算有自己护着,也必死无疑。
温纪临缓缓闭上双眼,神只遗躯融合的痛苦反而是令人安心的助眠剂。思绪纷飞间,他又想到了那天去偷看时梵卿纪酷酷的小脸。
……那些苦难很多没有意义。自己的意义,就是抹除他的绝望,保留那张脸上仅存的生机。
自己是在被抓后的一周学会的忍气吞声,后面的半个月……也不算没用?不过既然有了自己,也就没必要那么严苛。
他会护着自己。
花香盈氛,温纪临被月光缠绵着坠入噩梦。不同于以往,这次的梦里掺杂了花的甜香,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星光。
九岁生日,是阴雨连绵的天气,湿润的泥土香味攀附着潮湿的心绪。母亲在厨房给他烤蛋糕,父亲在旁边忙碌炒菜。
他们说普通人家的父母都是这么爱孩子的,别家孩子有的,他们的孩子也有。
温纪临不置可否,如果后面没有打奶油仗的话,他会给母亲dIY一个Koslyfan的花宴作为母亲的生日礼物。
可是现在……温纪临冷漠的抹掉脸上的奶油,跑进厨房挖起奶油加入战局。
有母亲在的地方,就会有混乱!温纪临暗暗记仇,自己要在她生日时只送她一套Karefei的赛车服。
在点蜡烛的时候,温纪临在上面插上了18这两个数字。母亲没有多问,她其实知道的不多,但不妨碍她爱温纪临。
跳动的烛光里,他默念了一串玄妙的语言。是神语“在明月升起时,我会成为我的影子,护佑我的挚爱。”
之后的几天一直阴雨连绵,这个点,梵卿纪应该已经在那个别墅里瑟瑟发抖了。温纪临漫不经心的轻按了一下琴键,身边的老师正手舞足蹈喋喋不休。
天才可能多少都有点不正常,那个疯子也是。温纪临专心弹琴,暂时不去想这件事。
每天都有人汇报那里的情况,温纪临也只是听着,收集信息。
梵卿纪那边却不是很好过。
莫名其妙的被绑走,又莫名其妙的被虐待。只有三个人的绑架团伙,不问父母要钱,就乐意奴役他。
梵卿纪试图谈判,加价,但都没什么用。现在,他是真有点绝望了。
为首的男人瘦削清俊,半长的狼尾配合着脸上的疤痕有些诡异的迷人,笑容总是不正常的愉悦亢奋,眼睛因为愉悦眯起,语言也混乱晦涩。
是个变态好看的愉悦犯兼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