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整个人都僵住了。
喂喂喂，我让你进来了吗？
谷芷予好像完全没看到他脸上“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她自顾自地打量着陈念的卧室，目光里充满了好奇。
“陈老板的房间，还挺干净的嘛。”
陈念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没了。
标准的直男式装修，突出一个家徒四壁。
“还行。”
陈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身体堵在门口，摆明了送客的姿态。
“你要喝水是吧？饮水机在客厅，出门左转就能看到。”
“谢谢。”
谷芷予冲他笑了笑，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她反而朝着房间里走了几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书桌上摆着的一个高达模型。
“这个，是你自己拼的？”
“嗯。”
陈念感觉自己的耐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
大姐，你到底想干嘛？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还要睡觉啊！
谷芷予转过身，终于把目光重新落在了陈念的身上。
她的眼神，大胆而又直接，像是带着钩子，一下一下地刮着人。
“陈老板。”
她忽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来了。
陈念心里咯噔一下。
他就知道没好事。
“什么问题？”
他故作镇定地问道。
谷芷予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缓缓向陈念走近。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陈念的神经上。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陈念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精致的妆容，以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你……”
她的红唇轻启，吐出了那个让陈念头皮发麻的问题。
“有女朋友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陈念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说有？
万一她不信，或者追问是谁，那不是更麻烦？
说没有？
那不就等于给了她可乘之机？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兴趣和欲望，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
这算什么？
现代都市猎艳实录？
他现在只想当个清心寡欲的打工人，对这种情感纠葛敬而远之。
最终，在脑内天人交战了零点三秒后，陈念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省事的答案。
“没有。”
他想，只要他表现得足够冷淡，足够没有兴趣，对方应该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谷芷予的段位。
听到他的回答，谷芷予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灿烂了。
“是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
“那太好了。”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又朝前迈了一小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了一种危险的程度。
陈念甚至能感觉到她呼吸时，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颊。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退到了门板上，退无可退。
谷芷予并没有再靠近。
她只是绕过他，走到了他的床边，然后趴在了床沿上。
她侧着头，单手托着下巴。
那双妩媚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