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
“早啊。”
王雅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陈念脆弱的神经。
她伸了一个近乎夸张的懒腰，身体的曲线在晨光中展露无遗。
陈念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缓缓转过头，对上王雅星那双神采奕奕、亮晶晶的眼睛。
“睡得好吗？”
她明知故问，嘴角那抹笑意藏都藏不住。
好？
好个锤子。
陈念在心里咆哮。
然而，看着王雅星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他所有吐槽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他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还行。”
“那就好。”
王雅星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浴室。
“我先洗漱，你再睡会儿？”
她回头，冲他眨了眨眼。
睡？
陈念看了一眼那张水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再躺上去，他怕自己会直接猝死在这张床上。
两人简单洗漱完毕，退了房。
酒店的自助早餐丰盛得令人发指，但陈念却没什么胃口。
他端着一杯黑咖啡，试图用苦涩的液体来唤醒自己濒临罢工的大脑。
王雅星的胃口就好多了。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一份煎蛋和几片培根，动作优雅，姿态从容。
“昨晚……谢谢你的衬衫。”
陈念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打破这诡异的沉默。
“不客气。”
王雅星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反正你也给我贡献了一件‘新睡衣’，我们算扯平了。”
陈念的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
他赶紧低头猛灌了一口咖啡，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吃过早饭，陈念开着车，载着王雅星返回市区。
车里的气氛比来时更加微妙。
陈念专心致志地盯着前方的路况，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副驾驶。
王雅星似乎是真的累了，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车子平稳地驶入别墅区，停在了王雅星家门口。
“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
“那……分店的事情，就按我们说的办？”
陈念清了清嗓子，把话题拉回正轨。
“当然。”
王雅星推开车门，长腿一迈，下了车。
“对了。”
她俯下身，透过车窗看着陈念。
“你那两个黑眼圈，挺别致的。”
不等陈念反应，她已经转身，留给他一个摇曳生姿的背影。
陈念摸了摸自己的眼下，感觉那里的皮肤滚烫。
这个女人，绝对是他的克星。
他一脚油门，几乎是逃离了现场。
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陈念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空气中熟悉的烟草味、酒味混合着香薰的气息，让他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他径直穿过大厅，和几个点头哈腰的员工打了声招呼，直接上了顶楼的办公室。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了一个快捷键。
“喂，昊哥，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到三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
方廷昊推门走了进来。
“念哥，找我？”
“坐。”
陈念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自己则从雪茄柜里拿出一支，剪开，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