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一条一条地翻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
原来……是这样。
他看着群里那些员工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看着那些跑步人群的视频。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就好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看着自己的杰作引发了意料之外的巨大连锁反应。
他策划了这个活动。
他推动了这个宣传。
眼前这幅全民奔跑的“盛况”，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的。
陈念靠在山顶的栏杆上，点开一条语音消息。
是小雅的声音，带着笑意。
“老板，你这波操作真是666啊。”
“现在全城都在为咱们KtV的美食而奔跑，你这算不算是‘一食动全城’？”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成就感包裹了他。
陈念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最后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他收起手机，眺望着山下那条充满活力的红色跑道。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他重新点开那个“999+”的群聊，指尖在屏幕上飞快跃动。
最后笑着打字。
【KtV气氛研究与实践群（999+）】
【陈念】：冷静。
【陈念】：老板我现在山顶乘凉呢，可别把我给烧坏了。
他发完这两条消息，好整以暇地看着屏幕。
下一秒。
手机的震动频率骤然飙升，几乎要从他掌心挣脱出去。
【夏夏】：啊啊啊啊啊啊老板！！！
【梦梦】：活捉老板！
【小美】：老板你窥屏！
【晶晶】：老板你也在看跑步大军吗！
【小雅】：[老板大气.jpg]
【毛毛】：老板出来了！
【依依】：老板好！
【绵绵】：老板好+1
【菜菜】：老板好+
陈念看着那满屏的“老板好”，仿佛能透过屏幕听到那群小姑娘叽叽喳喳的尖叫声。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梦梦】：老板你别光看不说话啊，是不是在偷看我们聊天记录？老实交代！[敲打]
【夏夏】：就是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陈念不急不缓地打字。
【陈念】：没有偷看。
【陈念】：是光明正大的看。
群里再次安静了一瞬。
随后是更大一波的表情包轰炸。
陈念，满意地收起了手机。
他没有再回复群里的任何消息，任由她们在群里狂欢。
有时候，老板的神秘感，就是这么来的。
…………
盐城体育馆，全民长跑活动组委会办公室。
小连的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名数据后台。
他的手指在刷新键上悬停了半天，又一次用力按了下去。
网页重新加载。
那个鲜红的数字，不减反增。
“我的妈呀……”
小连发出一声梦呓般的呻吟。
“咋了咋了？一惊一乍的。”
旁边工位的大姐嗑着瓜子，瓜子皮吐得精准无比。
“姐，你看。”
小连颤抖着手指，指向屏幕。
“昨天下午下班的时候，报名人数是两万整，对吧？”
“对啊，我记得，林主任还说已经超过去年一倍了，今年稳了。”
大姐又嗑开一个瓜子，眼皮都没抬。
“现在……”
小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两万四千三百二十一。”
“噗——”
大姐一口瓜子皮喷了出来。
“多、多少？”
她猛地凑过来，视线和一旁刚接完电话回来的眼镜男一起锁定了那个数字。
“我没看错吧？”
眼镜男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
“从昨天下班到现在，才过去多久？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涨了四千多人？”
“这还只是线上报名的，还没算那些线下报名点的数据……”
小连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