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放下对讲机，眼睛微微眯起。
不管这个蓝毛想干什么，在巨星KtV的地盘上，都翻不出什么浪花。
走廊尽头，两个保安脱掉了保安制服，换上了便装。
装作不经意地在四号包厢所在的区域来回走动。
眼睛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包厢内，菜品已经陆续上齐。
满满一大桌子，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有波士顿龙虾，有清蒸石斑鱼。
还有那份被无数食客奉为经典的黯然销魂蛋炒饭。
文嫱亲自推着餐车，将菜品一一摆上桌。
蓝毛从菜一上桌，就拿起了筷子。
他看都没看那些昂贵的海鲜。
而是先夹了一大口水煮牛肉，然后又扒拉了一大口蛋炒饭。
他的吃相实在算不上文雅，更像是饿了很久的人。
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一盘剥好的基围虾被端了上来。
文嫱戴上一次性手套，正准备按照惯例为客人服务。
“先生，需要我帮您剥虾吗？”
蓝毛头也不抬，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吐出两个字。
“不用。”
说完，他自己抓起一只滚烫的大虾，三下五除二就剥掉了虾壳。
蘸了蘸酱油，直接扔进了嘴里。
文嫱站在一旁，看着他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肴胡吃海塞。
心里的古怪感觉越来越强烈。
这人不像来吃饭的，倒像是来完成任务的。
没过多久，桌上的饭菜就被他扫荡得七七八八。
蓝毛打了个饱嗝，靠在沙发上，拿起之前加单的那包纸巾，擦了擦嘴。
然后，他伸出手指，按下了桌上的服务呼叫器。
“叮咚——”
包厢外的服务铃亮了起来。
一直守在附近的文嫱立刻走了过去，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进去之前，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走廊尽头那两个“巡逻”的保安同事。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走进包厢，先是快速扫视了一圈。
蓝毛只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桌上杯盘狼藉，看不出任何有威胁的迹象。
文嫱确认了安全，这才露出了职业的微笑。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蓝毛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开口问道。
“你们这儿，除了吃饭，还有没有别的服务？”
文嫱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反而落了地。
她最怕的不是这种直白的询问。
而是对方藏着掖着，不知道想干什么。
“先生，我们是正规的商务KtV。”
文嫱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们这里只提供餐饮和歌舞服务。”
“如果您有需要，我们还可以安排专业的歌舞表演。”
蓝毛似乎并不意外这个回答。
他掏出手机，点开了某个支付软件的余额页面，直接举到了文嫱面前。
屏幕上明晃晃地显示着一串数字，开头那个“5”后面跟着好几个零。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文嫱还是看清了，至少有五千块。
“钱不是问题。”
蓝毛收回手机，身体往前倾了倾，压低了声音。
“你再想想办法，怎么样？”
他的眼神里带着试探，仿佛笃定金钱能解决一切。
文嫱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她后退了半步，拉开了距离。
“对不起，先生，真的没有别的服务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我们巨星KtV靠的是菜品和环境，不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