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您或许看不到,但确实存在。
如今您却告诉我,要我放弃自己的家庭。
是的,我的家庭并不和睦,但这不能成为您的理由,
也不是您随意欺辱我的借口,明白吗?
您位高权重,想收拾我很容易,
但士可杀,不可辱。
如果您希望我死,还请准备得充分一些。
现在的我,可不像赵立春那样,
浑身都是烂账,我不怕!
祁同伟的这番话,着实令他们大开眼界。
钟正国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虽然他身居高位,但对基层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有些事就是这样——有后台,才有公平待遇;
没有的话,公平就很难实现。
这一点钟正国心知肚明。
他自己一路走来,若非家世支撑,
绝不会如此顺利,这一点他很清楚。
不过即便如此,钟正国依然胜券在握,
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祁同伟,你说的话没错。
我知道你受过不公正的对待,
但这也是组织对你的考验。
面对这些事,能者上、庸者下,本就如此。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肆意妄为。
山水集团的高小琴,难道不是你为自己找的另一个靠山?”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脸色都变了。
钟正国语气虽平淡,
却在众人心中掀起波澜。
高小琴的事,在座的人其实都清楚,
这些事瞒不过别人。
高小琴在汉东经营已久,
大家自然都知道她的背景。
如今调查祁同伟,不过是顺藤摸瓜,
一切几乎已是公开的秘密。
钟小艾对高小琴并不陌生,甚至曾经见过她。
但在真正了解过高小琴的处境之后,她实在不忍心去责备这个可怜的女人。
不过钟小艾心软,钟正国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他心里想的是:你明明有妻子,外面却还有一个情妇,现在连我女儿也牵扯进来,我怎能不跟你理论?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而此时的祁同伟一时语塞,其他事情都好解释,唯独“情妇”这件事,实在棘手。
毕竟组织的纪律明明白白摆在那里。
一旦坐实,虽不至于立刻被处理,但未来的前途基本就断送了。
在国内的环境里,还没有哪个公开带污点的人能够顺利上位。
哪怕只是一个小问题,也绝不能成为胡来的借口——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祁同伟此时无言以对。
钟正国脸上则露出了几分得意。
说实话,和祁同伟交手,他其实并不轻松。
在这种家宴场合,他不能动用权势压迫,家人也不吃这一套;而祁同伟则不愿在家人面前丢脸。
局面就这么僵持着。
他只能依靠地位上的压制和情报上的先机,来与祁同伟周旋。
看着祁同伟露出窘迫的神情,钟正国心里愈发畅快。
这么多年来,他很少这么开心过。
平日里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眼前的这些家长里短,反而让他感到久违的真实。
从前的侯亮平,他从心底里看不上——那种谄媚讨好、缺乏骨气的样子,即便努力伪装,也逃不过钟正国的眼睛。
而祁同伟不同。
他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一路拼杀,铸就了坚毅不屈的性格。
尽管他身上有不少劣迹,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正的男人,一个让钟正国欣赏的男人。
此时的祁同伟,已经真正被钟正国所接纳。
男女之间那点事,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祁同伟有能力继承他的政治遗产,那就够了。
而现在的祁同伟,确实具备这样的能力。
尽管嘴上强硬,钟正国内心早已将祁同伟视作自己人。
这一点,他身旁的妻子看得最清楚。
因此她始终保持着温柔体贴的姿态,
望向祁同伟的目光里满是欣赏。
而祁同伟从钟正国的眼神中,只感受到沉重的压迫。
祁同伟有个特点:
越是遭受压迫,就越要反抗。
此刻正是如此。
面对钟正国揭发的旧事,
若再声称真爱就显得荒唐可笑。
若说与高小琴是真爱,那对钟小艾又算什么?
若都是真爱,这般博爱岂不惹人非议?
这并非玩笑,而是事实。
此刻的祁同伟几乎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
“您这些年身体素质保持得不错,
难道就从没出过意外?我看未必。”
祁同伟完全是在赌,赌钟正国与寻常男子无异的嗜好——
权力与美人。
显然,他赌对了。
钟正国身旁的妻子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