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花斑虎的枪走火了。
现在上下两难,僵在这儿了。
您是公安厅长,管着全省警务,肯定有办法。
咱们认识这么久,都是自己人,您不帮我,我真没路走了。
好哥哥,给想个办法吧。”
“这次帮我脱身,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只要渡过这一关,我绝不再给你添麻烦。”
“我知道你退股是想和我撇清关系,我明白。”
“我完全理解你的立场,可眼下这件事……”
“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求您了。”
赵瑞龙从未如此低声下气。
按他往日的脾性,早就破口大骂了。
但此刻他不敢。
把柄被人攥在手里,纵使他父亲身居高位,此事一旦曝光,就连他父亲也要脱层皮。
若赵立春动用职权,让督导组带走刘行健,途 了什么意外,谁也无话可说。
可一旦牵涉公职人员——即便对方罪大恶极,只要顶着公家身份,性质就完全不同。
组织对此类事件极为重视。
凡事都有一条界线,所有动作必须控制在规则范围内。
只要你遵循规则行事,用规则击败对手,就无人能指责你。
就像祁同伟现在手握证据,若能揪出某位顶尖大佬的问题,只要他有胆量这么做,谁也无法非议。
最多不过最终不了了之。
但祁同伟本人绝不会有事。
即便是那位大佬,也不会取他性命——只要祁同伟自身经得起审查。
而赵瑞龙此刻的行径,已经完全脱离了规则轨道。
当然,祁同伟身为公安厅长,确实有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帮他遮掩,让他平安渡过难关。
若在以往,祁同伟或许会出手相助,但绝不会如此轻松。
赵瑞龙必然要付出代价。
更何况现在,祁同伟好不容易才与赵瑞龙切割清楚。
若再与他纠缠不清,岂不是愚蠢?
因此,祁同伟只是面带嘲讽地看着赵瑞龙,淡然道:
“我是公安厅长,但那又如何?”
“这权力属于组织,并非我私有。”
“若只是持械斗殴,小事一桩。
别说我,一个派出所所长就能摆平。”
“但这次性质不同——你动了枪,我必须依法处理。”
“我让你交人,正是为了让你脱身。
若真要动你,早就直接逮捕你了。”
我还需要跟你多说什么吗,兄弟?
刘行健不是你的好兄弟吗?可结果又怎样?
你甚至要杀他,我实在不敢再做你的兄弟了。
现在,别的我也不想多说。
看在你父亲老书记的份上,你把人交出来。
我不继续往下查,案子到他这里为止。
但你心里清楚,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沙瑞金在上面盯着,绝不会轻易放过。
我坐这个位置,不是为了你。
更没有义务为你服务,别说你了,
就算是老书记亲自出面让我压下,我也不会。
这个问题,你必须看清。”
祁同伟说得一点没错。
他坐上这个位子,为的是自己,为的是汉大帮,为的是汉东的百姓。
你赵瑞龙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命令我?虽说过去有点交情,但该断的早就断了。
谁也不欠谁。
就像祁同伟说的,这种赌上身家性命的事,就算现在赵立春打电话来,
他也不敢动,更别提别的了。
祁同伟今天肯来见赵瑞龙,已经是给足了情面。
可惜这位公子哥,根本看不到这一点。
他只看到,从前那个可以任由他呼来喝去的“祁驴”,如今不听话了。
不但不听话,竟还反过来使唤他——这口气他无论如何咽不下去。
刚才强压下去的怒火,此刻再次涌上心头。
赵瑞龙也不再掩饰情绪,他靠在沙发上,目光轻蔑地扫向祁同伟,冷冷说道:
“祁驴,给你几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真不把我赵瑞龙放在眼里?别的先不说,
吕州那事你是怎么处理的?明知是我的产业,还敢叫嚣‘有本事叫赵瑞龙来找我’,了不起啊。
知道你祁同伟是公安厅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青天大老爷呢。
你以为你坐上这个位置,我手上没证据就奈何不了你?
告诉你,我今天来找你,是给你机会。
多少人想攀我赵家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