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就想逼我去死?没那么容易!退出去!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刘行健情绪激动,侯亮平却在心中暗暗一喜。
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对方过往的经历。
想到这一点,他立刻继续往对方伤口上撒盐。
“刘行健,我了解你。
你的爷爷和姥姥,都是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
当年在抗日战场上,他们毫不犹豫地投身革命。
你爷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战场上与敌人拼杀。
京州有一部电视剧,就是以他为原型创作的。
而你姥姥,同样是一位坚定的革命者。
当年她本是千金小姐,却从家中偷偷拿钱,
为地下工作者提供经费,视金钱如无物。
再看看你,看看你的今天。
和他们相比,你还配称为组织的一员吗?
你这样去见他们,他们在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你知道你缺了什么吗?
是信仰!你早已失去了信仰!”
此刻的侯亮平,仿佛化身为正义的代言人。
言辞锋利,情感充沛。
连他自己都觉得,从未像此刻这般
义正辞严,无懈可击。
但在刘行健眼里,这不过是小人的行径。
侯亮平是什么人?一个靠关系上位的投机者。
什么时候轮到他来评说自己的革命家庭?
要知道,他的家庭是万里挑一的。
在整个京州,乃至全国,
都很少有如此无私奉献的家族。
他的家人从未依赖建国初期的原始积累,
他自己也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
鞍前马后跟随赵立春六年,
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而他爷爷奶奶的事迹,
是在他站稳脚跟后才公之于众的。
他之所以公开,是怕有人遗忘他们的付出,
他自己也从未借此谋利,而是选择留在汉东,
协助赵立春推进国企改革。
他一生最不容玷污的,
就是他的信仰。
尤其是被此时的侯亮平指责——
谁都有资格说,唯独他不配。
“放屁!你才丢了信仰!
你靠女人起家,也配跟我谈信仰?
你知道什么是信仰吗?你的信仰,
就是跪在地上吃软饭吧?连换个姿势都要打报告的人,
有什么资格说我?”
刘行健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这,正是他最不能触碰的痛处。
:
侯亮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
有句话恰能形容此刻的他: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侯亮平,你凭什么指责我?”
“这个国家,是谁打下来的?”
“是我爷爷、我姥姥,还有无数革命前辈!”
“对,也包括你老丈人。”
“他们那一辈革命家,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今天!”
这话像一记重击,侯亮平欲言又止,只能狠狠盯着刘行健,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带走——这张嘴太锋利,他实在招架不住。
句句戳心,还句句无法反驳。
刘行健继续道:“你?你只是个坐享其成的人!”
“你没资格批判我!一个靠入赘牟利的人,又凭什么耀武扬威?”
“我家也是‘原始股’,但我要求过特殊待遇吗?没有!”
“我爷爷奶奶的事,是我成才之后,为了纪念他们、让更多人记住,才选择公开。”
“你呢?为了官职攀高枝。
若说你们是爱情,我不多言,可谁看不出来——你就是图他们家的资产和政治资源!”
“你在这儿摆什么谱?谈什么政治斗争?”
“革命,是要流血的!我刘行健不怕死。”
“既然选了赵书记,我就绝不后悔!”
“你说我忘了信仰?侯亮平,那我问你:同样身为组织的人,你能背得出组织宣言吗?”
侯亮平被问得哑口无言。
刘行健说的句句属实——若不是早知那层关系,他也不会走这条路。
当初他就是看到祁同伟的选择,才毅然去追钟小艾,不为别的,就为她背后的政治资源。
如今被当面戳穿,自然无话可说。
更让他难以应对的,是刘行健的坦诚。
他没想到,这时还有人守着“原始股”却不谋私利,甘愿默默坚守。
档案记载:组织曾照顾刘行健的家庭背景,调他入京,却被他拒绝。
他选择留在汉东,继续推动改革开放。
这一点,无可指摘。
可当提到组织宣言时,侯亮平再次语塞。
他笑了,觉得那不过是纸上谈兵。
“谁会去背那个?”他半开玩笑地说。
“刘总,您居然会背《宣言》?”
刘行健见侯亮平这般态度,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