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祁同伟你要的,我全都给你。
祁同伟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永远忘不了,当初高小琴哭着求他一起逃去海外时,脸上挂着的泪水。
至今历历在目。
如今能够重来,
他对高小琴的情绪格外在意。
此时的高小琴,与前世并无不同。
听了她的话,祁同伟微微一笑,
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说:
“这么厉害?山水集团的钱可不是小数目,
你都能调动,真不简单。”
高小琴闻言,露出一脸骄傲,
得意地说道:
“你真以为我这个高管是水货?这么多年的总裁可不是白当的,我不断进修管理课程。
别的不说,赵瑞龙的山水集团能有今天,抛开政治资源不谈,光论管理,他比我差远了。
他为什么一直觊觎我却不敢用强?因为他清楚,没了我,他的资产起码缩水一半。
你可别小看我!”
看着祁同伟惊讶的表情,高小琴更开心了。
没有什么比情人的认可更令她欢喜。
祁同伟忽然像发现了什么,再次伸手探去——
随后,高小琴眼睁睁看着祁同伟把东西在手里揉搓几下,面带疑惑地开口:
“这不就是水货吗?真是水货?”
祁同伟的话让高小琴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泛起羞恼,顺手抓起一个枕头就往他身上砸。
祁同伟被逗得大笑。
嬉闹过后,高小琴轻轻躺在他的腿上,语气里带着忧虑:
“你这样直接和赵瑞龙摊牌,真的没问题吗?我们合作这么久了,真要闹到鱼死网破,对谁都没好处。
谁知道他手里还留着什么证据?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他父亲赵立春毕竟还在那个位置上。
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虽然看祁同伟怼赵瑞龙,她心里也觉得痛快,但高小琴仍不免担忧。
她不是不经世事的温室花朵,而是在名利场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太清楚赵立春这样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全国像他那个级别的在位者,也不过七十多人。
就算再往上数,正职也仅一百出头。
在这十四亿人口的国家里,他们手中的权力何其之大。
得罪这样的人,哪怕天高皇帝远,也未必安全。
高小琴太了解这个圈子的阴暗,尤其是那些二代的吃相,往往超出常人想象。
所以她忍不住担心,明知不该在这时候泼冷水,却还是说出了口。
祁同伟自然明白。
他自己在官场沉浮多年,怎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害。
但这次并非一时冲动,就算换一个场合,他也必须这么做。
他清楚赵立春和赵瑞龙终究是两个人。
即便是父子,在某些情况下,立场和影响也不完全一致。
此刻祁同伟格外清醒,他要的效果,就是和赵瑞龙彻底切割,避免被他牵连。
根据前世的记忆,赵立春最终是会倒台的。
他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甚至还想借这个机会再往上走一步。
这才是关键。
至于高小琴的担忧,虽然不无可能,但概率并不大。
毕竟这一切他已经历过一次,对未来的走向已大致有数。
即便因为他的插手会出现偏差,大方向也不会改变。
祁同伟轻轻拍了拍高小琴的腰,低声向她解释:
“沙瑞金空降到汉东,背后是有意图的。
否则他不会高举反腐的旗帜。
如果只是要拉一派打一派,冻结名单就够了。
但他不是,他还调来了侯亮平。”
“不管是汉大帮,还是秘书帮,他都不放过。
但刘省长的人却一个没动。
如果我不是去京海收网导致何黎明落马,他们那边根本不会出事。
这不是巧合——在政治上,没有巧合。”
“这说明,有人在为最终扳倒赵立春做准备。
可能沙瑞金自己都不清楚,但他的行动绝对有人授意。
这一点不只我看出来了,我老师高育良也察觉到了。
所以他在接任省长时犹豫了。”
“你知道吗?在争取省长之前,高育良一次电话都没和赵立春打过。
还有,我去京城顺道拜访赵立春时,发现有人在监视他,非常隐蔽。
如果不是我这些年的经验还没丢,根本发现不了。”
“这些事单看都不算什么,但放在一起,问题就严重了。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只要被卷入,就是粉身碎骨。
这样的人物博弈,哪怕只是沾上一点烟尘,也足以让我们覆灭。
我们没必要冒这个险。”
“再说,我的副省级已经基本确定,现在也不需要靠赵立春了。
切割就切割吧,赵瑞龙的死活和我们无关。”
听完这番话,高小琴忍不住抓紧了祁同伟的肩膀。
那种层次的较量,想想就让人心惊。
她从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多隐秘。
如此看来,他们简直是在火中取栗。
这个时候,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