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当回事,谁知道那女的报了警,现在吕州警察正在抓我们。
我们都是家里独子,万一坐牢,家里可就绝后了……只能来找您帮忙了。”
祁同伟气得冷笑:“这算小事? 在任何时代都是最恶劣的罪行,没有之一!我刚开会说要打击黑 ,端了强盛集团,现在倒好,我的发小也成了犯罪分子,我反倒成了保护伞!”
他扪心自问,对这些老乡已经仁至义尽。
凡是上门投靠的,他都安排了工作,村里年轻人大都在公检法系统,不少读过大学的已是科级干部,就连这些不学无术的也当上了辅警。
外界嘲讽他“连村里的野狗都安排成了警犬”,虽是挖苦,却也透着嫉妒。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肆无忌惮,犯下如此罪行,还毫无悔意,在他面前大吃大喝,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自己前世死得确实不冤。
有这么一群混账在身边拖着后腿,想不遭殃都难。
想到这里,祁同伟冷冷扫过眼前这四人,开口问道:“你们四个都参与了?”
那几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二更是抢着说:“祁哥,你是不知道,那女人长得跟明星似的,平时我就把持不住,喝完酒之后,简直跟天仙一样……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祁同伟清楚看见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淫秽神色,只觉得一阵反胃。
从什么时候起,他竟沦落到与这群人为伍?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东来,带两个人来我家,有件事要你帮忙。”
几人面面相觑,有人试探着问:“祁哥还需要找人帮忙?”
祁三一巴掌拍在那人头上,得意地说:“蠢货,连赵东来都不认识?京州市公安局局长、公安厅副厅长!表哥叫他来,就是帮我们摆平这事。
没祁哥罩着,你早饿死了!这事还得靠祁哥。”
他殷勤地倒了杯酒递过来,祁同伟随手推开,继续问几人:“案子现在立了没有?受害人情况怎么样?”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汇报起来。
这时,门铃响了。
一动不动,几个辅警互相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正想开口,祁同伟的声音响起:“怎么,是要我去开门吗?”他边说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旁边的祁三反应快,赶紧站起来:“我去开,不麻烦您。”他边说边朝门口走去。
赵东来敲了半天门,正准备打电话,门突然开了,一个辅警站在门口。
赵东来微微点头,扫了一眼身后带来的几个人,径直走了进去。
门口几名警察很识趣,直接守在门外,如同警卫一般。
祁三关上门,忍不住感叹:“局长真是气派,出门还带着保镖。”
走在前面的赵东来心里却是一惊,这辅警素质实在太差,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幸好是祁同伟要求的,否则他哪敢这么安排。
祁同伟见赵东来进来,招手让他坐下:“东来,尝尝这酒,十几年的茅台了。”说着递过一杯酒。
赵东来本想推辞说上班时间不喝酒,但见祁同伟情绪不高,便接过杯子轻轻尝了一口。
其实尝不出什么滋味,但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祁三见赵东来只是沾了沾唇,忍不住阴阳怪气:“赵局长面子真大,祁厅长亲自倒酒,就沾一下嘴皮子。”
赵东来一个眼神扫过去,祁三立刻闭上了嘴。
那眼神的威慑力太强了。
赵东来和祁同伟很相似,都是从一线警队摸爬滚打上来的,手上少说也有四五条人命,否则也坐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时祁同伟开口:“这位是市局的赵局长,自己人。
你们的事,再给他说一遍。
我不想重复,恶心。”
听到这话,几个辅警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
就算他们再迟钝,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了。
祁同伟看着他们:“就这一次机会,想清楚。
说不说随你们。”
祁三连忙接话:“我说,我说。”
我们四人都是辅警。
在一次巡检任务里认识了一个女人。
有回喝了酒,我们想光顾她的生意,但她不愿意。
当时酒精上了头,我们就轮流和她发生了关系。
事后她报了警。
情况就是这样,赵局长。
赵东来听完,一脸震惊地看向祁同伟。
他想不通,这种事祁同伟怎么会找他?
虽然赵东来现在对祁同伟颇为敬佩,可这不是普通案件。
不论在什么时候,这都是性质最恶劣的行为。
要是寻常打架斗殴,赵东来顺手帮个忙也就罢了。
这种小事,哪怕祁同伟不开口,他也不会拒绝。
可眼前这起恶性案件,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公安厅长,竟会做这样的决定。
祁同伟却笑了笑,说道:
“刚刚说话的是祁三,是我表弟,我小时候常去他家吃饭。
这三人也都是我们村的。
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们的父母,可以说是我的恩人。
他们的辅警工作,也是我安排的。”
“东来,你说,现在这情况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