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是片场里最后一个见到乔言心的,只是她生性敏感,比他老爹要多疑得多。
小姜和她说过南疆的事,谢允仪也告诉过她,乔言心和顾千澈过去的关系。
她一直有个念头,好奇这女人会长什么样子,有多美,凭什么他的爸爸竟然和她有过一段婚姻。
爹控。
直到休息室,她终于看到了她。
保养的很到位,看起来年纪只有大约30左右,姿容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绝美。
听说还是这座城市里最权势煊赫的女人。
确实和他的爸爸很是相配,就是有些憔悴。
但她总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
她看爸爸那深情地眼神,在哪里看到过,只是有些想不起来了?
她把想法说给男孩子听。
小姜却打断了她,“心姨的容貌太美了,漂亮的人嘛,都很相像!”
他恶作剧心起,一脸坏笑地问,
“姐姐,你正值青春年华的,怎么就没心姨好看呢?”
男孩子本来就是想刺激她一下,架不住女孩子一阵沉思。
过了几秒钟,如愿难得承认,这是事实。豆
“你说是这位心姨漂亮,还是我姑姑漂亮呢?”
如愿整治他的办法就是反向出送命题。这招她刚从老妈那学的。
“我说吧,那还是心姨好看点,桃渡村那天晚上,心姨穿上素白舞裙在月光下跳舞,真是美得都不像真的。”
小姜这段话时,满脸陶醉。
“切,怎么可能?白天姑姑不是扮成绝美的贵妃造型了?”
“这乔阿姨再怎么美,也不可能美过风情万种的姑姑的贵妃装扮。”
“还有,我要告诉姑姑你吃里扒外!竟然说她没乔言心阿姨好看,你没了!”
如愿吐吐舌头,得意极了。
小姜却不依不饶,在审美这块他还是坚持己见,
“你随意,反正心姨的白蛇扮相那可是天女下凡的!”
“切,不就是有感人的故事和氛围加持,上了滤镜吗?姑姑的贵妃醉酒戏份在明天,咱们有种走着瞧。”
“不就是占了桃渡村那破乡下的天时地利嘛,瞧给你这滤镜厚的。”
如愿说得也在理。
两个小破孩吵的时候,反正戏也不拍了,为谁美这个话题,愣是由吵到掐,争了二十分钟。
有吵女演员的,自然也有较真男演员的。
————
乔氏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若云的催促下,只半小时,便召集了当地几家大型妆容工作室的顶尖化妆师为乔言心设计妆容。
光是服饰就运了三车供她挑选。愣是累坏了场务人物清理杂物,这才使得腹诽声流传开来。
只因若云懂她心思,以情动人不行,那就依样画葫芦
——谢允仪能以色侍人,她家姐姐是江城大美女之一,她也不是做不到。
苗疆那天晚上,傅寒声可是误打误撞帮了大忙。
那套素白色的襦裙,配合女人的天仙般的曼妙舞姿,是一度勾着男人吹动箫管,奏乐助兴的。
月下箫管奏鸣,高台尺素翩飞,不是谁都有这个眼福的。
若云有种猜测,看来白莲花也许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禁欲?
她在乔言心耳边嘀嘀咕咕说给她听,乔言心这才羞惭得破涕为笑。
女人心想,要是真禁欲,那孩子怎么来得?在法国,他可是主动地不行。
……
不过她哪里好意思说给若云这个小姑娘听?
——
谢允仪何等机警,深知直播不能停下来。
若是一停,乔言心必然嗅到她藏在直播里的刻意引诱,怕是立马要坏事。
必须在去意大利之前,稳住乔言心。
只待孽种一清理,就算事后乔言心觉察到异样通知国外的乔亦城,他们都可以死不认账,胡搅蛮缠。
不过她也有很大的顾虑,帮人拿孩子是她很不忍心做的事,
作为一个母亲,很能理解这种难过。
想到这,也有些同情乔言心。
两个孩子的夭折都和她间接有关,她很难过,但又不能不做。
她就特意交待,直播一定要坚持下去,总得找素材。
可阿天是很乐意开直播的。
她是来自法国,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如今兼职做主播,说不出的轻松。
家主的意思,是继续把剧组直播做下去,趁着都在候场,她跟着副导演去了丞相府,直播起奸臣角色。
没错,傅寒声特意接了接了个反角。
阿天那叫个无语,吐槽着,
“这些大人物们脑子一个个都锈了吗?不好好挑正面角色演非得挑那些反派。”
小姜激动得不行,四处乱窜,听到抱怨声,却有自己的看法,走到她身边,说,
“天姐,短剧里一般都是反派吃香呢。主角一路憋屈到大结局反派却潇洒快活整部剧。”
“你啊,不懂。”小姜一副人小鬼大,又欠揍的表情。
阿天笑笑不理他,继续开着直播,拍傅寒声的定妆戏。
小姜却对大表哥的扮相赞不绝口。
傅寒声本身就是个老演员,此时更是驾轻就熟,不过阿天看得出来,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虽说身在片场,他的心情却没那么轻松。
得到了傅家,同时也意味着自己在明处,别人在暗处,他不相信傅尚德不会有反扑。
撕破脸,意味着手段之后百无禁忌,他必须防着点。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乔言心,没想到她挺守诺言的:
拜访乔家的那天早晨,他在远远看见了乔言心在为未出世的孩子哭泣。
栽满樱桃树的院落里,她楚楚可怜的跪坐在地面上,那种揉碎的美令人沉醉。
他想起那蹁跹的月下舞,和母亲一样的刹那芳华。
那一刻,他想起了远遁避世的母亲,他生平第一次那么想帮人报仇雪恨。
他给孩子送上了一束花,放在无字碑上。
“谢谢,傅医生,我代孩子和他的父亲感谢你!”
“孩子的父亲?”傅寒声有点错愕,“是谁?”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窥探欲。
尽管他直觉告诉他,这孩子是顾千澈的,却没有证据。
当事人自己都被蒙在鼓里,这就很成问题。
“对不起,冒昧了。”他低眉。
“有些事儿太过复杂,我也没想好该怎么说。”
乔言心沉浸在悲伤里,不愿意透露,“你来这里,有什么话想说吗?”
她难得抬眼正视他的眼睛,简直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她的目光,不是永远为顾千澈停留吗?
傅寒声的本意,是想做个交易,让乔言心出面,收购傅氏的股份,这也是他当初接近她的目的。
作为交换,他可以把余夏的下落告诉她。
来之前,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可南疆之行下来,他已经把他们几个当成自己的朋友。
尤其是出生入死后,再谈条件什么的,他觉得有些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