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英乐开了花,生怕对方是骗子。
不过想想,这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不损失什么。
这几年他们对顾兮这位前安家夫人礼让有加,就是为了此刻。
然后,他们果断应承下来,还把沈莜怡派去陪顾兮,以便不时之需。
沈莜怡眼看大哥就要脱困,一百万个不愿意,严词拒绝。
可接下来的事更让她气急败坏。
沈之英不仅让她去协助沈母做说客,还要她去接近那个叫安彦勋的老男人,这简直让她要原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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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她怒目圆睁地质问父亲,花容失色,一改平时的乖巧,指着父亲的偏心,
“爸,你执意要让我去帮哥,我也就去了。身为沈家一份子,沈家大难临头,我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那大伯母都一把岁数了,儿子想必也有三十七八,您怎么能让我去接近他做小三呢?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她耍着小女儿情态,继续要价。
心里清楚,这事其实避不过去,不过是和父亲谈判,多要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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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之英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震碎了三观。
她简直都怀疑她听错了。
“做小三?你也看你这样子排不排得上号。”
沈之英吹胡子瞪眼,拍了下办公桌。连带毫不客气地讽刺她的不自量力,
“女儿啊,不是做父亲的打击你,到这个男人身边哪怕做情人,都是自抬身价了。”
沈莜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我堂堂沈家千金,给他做情人都不配?”
“我好歹也江城名媛榜上有名,那个老男人是个什么脏心烂肺的破烂?我怎么就不配了?”
沈之英叹一口气,“你知道最近的江城最大新闻吗?”
沈莜怡近日只顾埋头公司业务,确实知道的慢了些,只好摇摇头。
“为了这个安先生,乔家,谢家,沈家就在江城大桥对峙了起来,剑拔弩张,还差点打起来。你猜哪些人去了?”
“啊?这老男人来头那么大?”沈莜怡目瞪口呆。
“谁说不是呢?你二堂姐沈新月,谢家的新董事长也就是封杀我们家的那个女人谢允仪都去了,还有傅大少爷都只在旁边当看客。”
“最了不得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魔头乔家总裁乔言心,也去抢这个男人。”
“你就算当,也是小五!”沈之英毫不客气。
当然,也就是气话,还是得从长计议。
父女俩沉默了一阵。
“女儿,近期随你母亲去顾园住一阵,好好陪陪你大伯母,顺带看看那位安少在不在。”
“有机会,就和他打好关系。不过,不要学你哥哥,随便勾搭别人,惹毛了那三个泼妇没有好果子吃!”
“你要是折里面,我们沈家就后继无人了!”
沈之英的话半真半假,若是有手段,不介意她攀附他。不过沈莜怡也是他最后的退路了。
沈莜怡却是满脸不屑,嘀咕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男人,还让江城三大顶级贵女争抢?”
疯了吧?
老男人也就罢了,还是个软饭男,还一口气吃了三家的,什么恶心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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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赶巧了,顾兮自己病了,还主动请她们去的顾园。
听母亲的意思,要和那个老男人相亲?
眼下沈家大难纷飞,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她也懂。
她很有眼力见,到了顾园就自觉地忙着煮一点治疗偏头痛的古方。
熬药废了点功夫,一好就端来邀功,有些迫不及待。
然后进门就见到了顾千澈。
……
刚一抬头,只见一株芝兰玉树,劲挺清俊,难以名状!
还兼有那名门贵公子的仪态,雍容沉稳。
毫不夸张,说是江城第一美男也不为过。
“这是一个老男人能有的容颜?”她暗暗想着,“骗人的吧?”
她的哥哥沈修瑾在公子榜里勉强凭借外貌进入前十。
她一直是看不上眼的,因为她曾经在聚会上见过傅寒声,甚至乔亦城也见过,和两位的仪态,气度比,就是个小家子气的纨绔。
真正的绝代美男,除了容貌还要有自信恬淡又不失雍容的气度。
在这之前,她心里的第一是傅寒声。
傅寒声可是省城十大杰出青年,将来要成为一代名医的人。
她痴心傅寒声数年,当年颁奖仪式惊鸿一面,明知道傅寒声生人勿近,她也只是远远地窥看。
她知道,双方门第的身份差距,这也是她努力想要摆脱联姻花瓶,主宰小沈家的动力。
这些可是公子榜上前三的顶级高富帅,然而在眼前的男人面前,依旧要哑然失色。
这男人,无形中散发的气场就绝无仅有。
温润,又淡泊。
明明是顶级豪门公子的气派,却不觉得倨傲,反而有种从容的亲近感。
忽远忽近。
剑眉入鬓,星眸如九天繁宸;侧脸斧刻,神采似贬谪仙人。
尤其是仪态,慵懒又不失自信,对这种名利场上见惯风月的名媛最为致命。
她都觉得自己要移情别恋了!
一时失神,没仔细听顾千澈说了什么,直到男人重复了一次,她才从恍惚里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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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兮何等阅历,一下子就知道这小娃子被儿子的样貌吸引了。
心想,“果然,勋儿这张脸只有藏起来时才会是安全的。”
又是骄傲,又是面露忧色。
“这才让歹人紧追不舍。”这个歹人,不用说也知道指谁。
“不过,要的效果还是不错的!”顾兮的心里起了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