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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甘苦同悲,死生契阔?我早就体会过了。”
“在小镇海边,在江城病房,只要阿澈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会就地相随。”
“只要他肯等我。”
越是凄苦,越是能引人共鸣。
台下村民皆沉浸在她的舞姿中,无人言语,不愿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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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澈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心防。有种本能在驱使。
看到周围有个孩子背着根苗笛,就顺手抽出,说了声暂借,就顺口吹奏起来。
谢允仪也来了兴致,叉手静听。
顾千澈的乐感极好,只是在路边听村民演奏过,就能记住旋律。
偏偏苗笛简单,不费力就吹起来。
他想起和这些天和乔言心的爱恨纠葛,钻心噬骨,也是唏嘘不已。
笛声呜咽,似竹间蝉鸣,林溪涧泉。好一对才子佳人。
乔言心看到顾千澈为他伴奏,往事历历在目,区别在以前是小提琴伴舞,现在是竹笛。
乐器简陋,心意相通。
她跳的更加绝美:转挪腾跃,翻飞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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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双贼溜溜的眼睛像是发现了宝藏,三个男人在台下高兴坏了:
“老哥,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小杂种终于露面了,还有个会跳舞的。”
“是吧,这材料都凑齐了,就不怕撬不开那个疯疯癫癫的傻子的嘴。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盯紧那个小杂种。那可是我们的聚宝盆。”
“去叫兄弟们,机会来了。”
这帮子恶人的邪念,真是煞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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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刚刚从屋子里出来,见人都去篝火晚会现场,想着也去凑凑热闹。
“怎么没等我就出门了,在做什么呢?”
“是福不是祸,去看看,最好不要有失。”
他走了几步,正好听见竹笛悠扬,箫管弄情。
循声过去,就看到高台上有条天仙一样的白蛇婆娑起舞。
动作和20年前,别无二致。
“是啊,那年我家门口,也有一个小姐姐整天在那练习。”
“母亲总是劝说她不要固执,她就一直跳一直跳,那么执着。”
“母亲说她的舞里没有深情。”
“可我在她的动作里看到了无与伦比的热切,是我想要的美好。”
“后来,踏遍红尘,再也看不到那袅袅孤鸿影了。”
他走近前,火光照在乔言心的脸上。
“原来是你!难怪。”
“真有意思呢?”傅寒凉笑了。
有些人不屑一顾的热切,是别人的惊鸿一闪。
照亮了半世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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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心下台的时候,像是什么美好的梦被圆了,说不出的舒坦。
谢允仪赶紧捧场,说:
“乔乔,跳的不错啊。有蔺老师当年的风度。”
“她要是看见你的表现,肯定会收回她的话呢?”
“怎么可能,我反而觉得蔺老师说的是对的,没有这几十年分分合合,我绝对领会不到的。”
说得颇有所感。
顾千澈正准备揶揄两句,傅寒声赶到,抢了先。
“乔总天姿国色,舞姿更是超越了无数舞者。我们何其幸运能看到这样的惊鸿一面?”
“如果是为傅某人起舞弄影,那我便是就地皈依也是值得。”
速度比顾千澈快,嘴比顾千澈甜。
“是吗?都学许宣皈依了,还能惦记红尘吗?”顾酸酸真的酸。
“只要乔总一句话,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倒是澈兄,你都撇下这朵天香国色了,还不允许怜花爱花的人欣赏?”
怼的顾千澈徒生闷气。
谢允仪看穿了一切,笑而不语。
直到顾千澈地眼神暗示,她才哭笑不得的说:
“景天喜欢沙土,紫锥喜欢黏土,什么花喜欢什么土,得由着看花自己的意愿。”
“各花入各眼。”
“若是强行折取,必然两伤。傅医生,养花的方法得好好学,别学岔了。”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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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心怕起冲突,就直接拉着顾千澈的手说:
“阿澈,你喜欢刚才的舞吗?是我为你专门跳的。”
“我想告诉你,你喜欢的世界,我未必不喜欢,我们不一定是陌路人。”
“你喜欢看海,以前是我陪你看,今后是我们一起看。”
顾千澈准备反驳,但看她跳了好久,不舍得欺负她。
“好了,乔总跳得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无奈叹了口气。
然后是,难得伸手用衣袖为她擦汗。
顾千澈也不知道这样安慰,该怎么收场。
是继续关心?还是冷漠推开?正在踌躇之间。
好在有人帮他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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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终于到大戏开场,哈哈。
小江觉得舞蹈写不雅,配不上倾城两字。不是机器写的,纯手写。
后面咱收手,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