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当年好友一通求饶,拗不过,只好答应去给他儿子看病。
“老东西,你自己儿子都病的那么重了,你还有心思要挟顾兮。”
“这不是没办法,有很多话临走想和她说,她又避而不见。”
“老安,你这是打算见顾兮了?”
“是吧,确认了一些事,所以当年的误会算是解开了。”他有些不忍
“你原谅她了?”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也不稀罕我的原谅。”
“我们当年的事情吵了无数次,到底谁对谁错早分不清了。”
“沈之亦都死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恨她。”
“等她来。”
同一个故事,每个人眼里的看法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上一辈,比如乔顾婚变。
我以为我只是情非得已,步步为陷。你以为我是蓄谋已久,罪不可恕。
但错了就是错了,论迹不论心,鬼迷心窍的代价就是覆水难收。
可有些人不明白,还要挣扎。
——
“你们真是,我看就那样了。不过你的病还能拖几天?”
“本就是绝症,药石无医。你不都知道了吗?”
“我觉得还可以试试?可以再拖三个月。”
“算了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安霆远潇洒一辈子,不想临了了,受够一轮又一轮折磨。最后还是要走。”
“还不如走的硬气点。”安霆远很平淡地说。
“罢了,由的你去了。自己保重吧。”
“就是,舍不得阿澈这孩子,因为我吃了那么多年苦。”
“还是谢家丫头好。这么多年不离不弃,守着他。了了我一桩遗憾。”
“那乔家丫头还想再进我安家的门,想和阿澈重修旧好?做梦!阿澈也是,在法国还和她卿卿我我。”
“我就让她断了念想。”
——
顾千澈经过紧急镇静和输液后,缓了一下。最近接二连三的病伤把他折磨得不轻。
出急救室的时候,仅仅只能抬起手。他却看见乔言心那憔悴到无以复加的面庞。
凌厉倔强,但见到他就无比温情。终于,她守到了最后,完成了誓言。
她把脸凑近想看看他的时候,他真有一瞬间想像以前一样,捏一捏她的脸。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情愫,不论岁月如何颠簸,如何涤荡,依旧清澈。
但他知道不能。
他克制得没有抚摸她的脸。
他终究怕她也倒下,却把手轻轻挪过去,握住了她寒凉至冰的手,似乎要给她一点温暖。
“傻瓜,值得吗?”
“傻瓜,让你等得久了。”
“傻瓜,这下可以去休息了吧。”
她被突如其来的牵手,以及随之而来的慰藉戳破了心房。
欲语泪先流。
眼泪早就流了无数遍,可怎么都流不完。他是她的劫。
“我说过的,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
“天地变色,星河覆灭,江河倒流都不行。”
“等我们病好了,我们做普通朋友吧。好嘛?”
他憔悴得破碎,令人不容拒绝。
“我想了无数遍,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底线。”
她轻哼了一声,“恩”,心里却说。
“就算你是我掌心一朵云,粉身碎骨,你也只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