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用那种,特别讨厌的,贼溜溜的眼睛在阿澈哥哥身上来回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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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就显得凝重一些。
一来,江城巨头屈指可数,作为安氏的少爷,他虽然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不代表他无心江城的财富格局。
安家把持航运,电力,房产,能源等产业很久了,只有下基层识时务,才好接班。
他有志向,成为父亲,大哥一样的天之骄子。
他垂眸思索,剑眉微蹙,一道道的褶皱如青嶂叠起,看起来有了结果。
“这女人如果不是外来的强龙……不,看她对江城那副一切慵懒和云淡风轻,尽在掌握的架势,不可能是什么过江逗留的大佛。”
“莫非她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已近10年的……”
视角不同,结果不同。
都以为她在憋大招,其实在找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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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不过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毛手毛脚,要是哪天我起来把玩的时候,一不小心毛手毛脚摔碎了,也就没办法收场复原。”
顾千澈停下脚步,是被拿捏住了七寸。
乔言心笃定他重情义,必然舍不得外祖父的遗物被损毁。
“你别狮子大开口,拿这个要挟我们,就算你得了便宜,沈家和安家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沈新月语带威胁,要替顾千澈撑腰站台。
“这点钱,我们安氏也不是给不起,只要你别太过分,条件可以开。”
安屿相对严肃,挺兄长也是真的。
“两位抱歉,我插一句嘴。你们算什么臭鱼烂虾,也配和我们总裁比?就算是安氏的董事长亲临,也要敬重我们老板七分!”陈新出言,打断他们的挑衅。
能混到助理的位置,陈新多少是有些自豪。纵算她冷淡凌厉,也不妨碍在他心中高大的形象。
江城首富助理,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差,能在她的身边听候差遣,又是他汲汲营营的结果。
维护她,是陈新引以为傲的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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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来说,乔言心不喜欢有人在阿澈面前搬弄她的是非。
但是场上的关系微妙,沈新月的存在,让她如鲠在喉,于是默许了陈新的鸡毛令箭。
“安大公子,那么我问你,你打算出什么价位,拿我手中的东西?”引蛇出洞,开始了。
“你别兜圈子了,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你说,我都受着。”顾千澈还是冷面,一点不给多余搭话的口子。
论演技,前夫妻两人都是高深莫测,遇强则强,上限不详。
“我是六亿多拿下的东西,如果说转手7亿8亿,你也一定会答应。”
“可我不要这个。只要你做一件事,我可以送给你,一文不取!”
“什么事?”在场的三个人都震惊当场,怀疑自己听错了。甚至连外面的忠心耿耿的保镖都怀疑人生,老板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唯一冷静到极点的是,顾千澈本人。他只觉得一阵彻骨的恶寒。
当一个人在对方的心中失去了贞洁,失去了信任,那么所有自以为是的举动,都像是跳梁小丑,跳得越高,凉得更透。
顾千澈的眼里只有厌恶,无论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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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言心当然明白,没有人比她更透彻。
当命运的巨轮划向冰川,朝恐怖的不可知之地疾驰,船上的人即使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难道会放弃呐喊呼救吗?
哪怕有一线希望,总得试一试。
哪怕这种挣扎会加速轮船的沉沦,他们也不会放弃。
这就是人性,也是她心底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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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你脸上这块面具,我要看看你的真容。”
“疯了吧,花6-7个亿看一张脸。”这句话同时塞进了他们三人的脑子里。
当然每个人想法都不一样。
小助理陈新的第一感受就是原来传闻是真的——他的boss果然是一个好色无厌,豪掷千金的主。
7亿,那是天文数字,就会买一个男宠用于床笫之欢?那确实划不来了。
虽然眼前面具男没露出真容,而且细看年龄也有些大了,但确实属人间极品,称的上一句师奶杀手。
刚好是老板这个年龄段的心头好。
就是可惜,自己容貌和身材虽然比不上前面的男人,但好歹算标标准准帅哥一枚,在夜店里也是魅力四射的那款。
小姑娘见了也会尖叫的。
凭什么这家伙那么走运,让总裁给瞧对眼了,铁了心要收进“后宫”?
容貌焦虑,叠加炽热的嫉妒心发作,得这个男人点颜色看看。
其次是沈大小姐,她的心猛地一沉,看来谢允仪当时的故事越发的真实。
眼前的人真是阿澈哥哥的无法启齿得难言的过去吗?
她回忆起如愿当时和她的对话——女富商对男人千般好万般好,但是男人还是无比决绝的离她而去。
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或不能明说的耻辱?
兴许阿澈哥哥恨毒了她也未可知。难怪如今场面那么微妙。
“你没搞错吧,花7个亿看一张脸?是你没醒还是我醉了?”
“别说七个亿。就是70万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安先生这样的英俊不凡的人,我看了有些眼熟,想要结识一下,有何不可?”
“结识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小验验货,不然你拿假货骗了我们,不就太亏了。”
“好!为了表达我的诚心,我愿意先给。”
陈新上前想要帮她转交,被乔言心一把拒绝。
她用力地把陈助理往边上拽,完全不给机会接触。
你也配动他?她冷笑。
和他分别有一周了,每天都度日如年,分分钟都很难熬。那长夜漫漫,最是折磨人。
能手把手亲自摘面具,看一看,多么么幸福呢?况且,我的就是他的,有什么好吝啬的。
只要阿澈愿意回来,九天揽月,四海腾蛟都不在话下。